沈雁歸瞧見郁捕頭的油眉起了褶,他在用他的肥腸腦思考。
可是百姓聽到「攝政王」,連目光也不往這邊瞟了。
「他們好像對攝政王很失望。」
進牢之後,沈雁歸對墨承影道。
陵州的牢獄本也是男女分開關的,郁捕頭因著攝政王將至,擔心會有變故,只吩咐好生看管,便匆匆去尋知州,沈雁歸使了金疙瘩,讓牢頭想辦法,將自己與墨承影關在一起。
有錢能使鬼推磨,以牢頭多年的經驗,進來的女犯人只有兩條路,變成某位大人的姨娘、或者不從自盡,所以他收了金子,將兩人關在候審牢中。
這裡不止沈雁歸夫婦,還有別的犯人。
聽到沈雁歸的話,角落裡披髮青年幽幽開口。
「失望?他來之前兩個月,陵州各知縣便開始在治下為他選妃,來之後不問青紅皂白,先砍一批,外有山匪、內有官賊,他不聞不問只顧酒色之歡,老百姓夾縫求生,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怎一個失望了得?」
他身上的囚衣襤褸,衣裳血跡已經乾涸。
旁邊的老者伸著骨瘦如柴的手,「後生莫要胡言,仔細要吃板子的。」
「板子?哼。」他抬起頭來,打結的長髮里一張瘦削的臉隱隱可見,「我是今年預定的死刑犯,砍頭都不怕,怕什麼板子?」
「你犯了什麼罪,要被問斬?」沈雁歸好奇問。
「犯罪?」青年從頭髮縫隙里打量著沈雁歸,「這倒奇了。」
「怎麼說?」
「陵州滿大街罪犯,二人能犯罪進來,也當是個奇人。」青年嘲諷道,「怎麼?你們與狗官分贓不均,所以被關進來了?還是說狗官看上娘子,那位公子不肯?」
「不曾犯罪,只是好奇陵州大獄,想來便來了。」沈雁歸走到他身邊坐下,順手扯了一把穀草,「你呢?」
「與爾無關。」
青年往旁邊挪了挪。
「聽你說話,應該是個讀書人,如此義憤填膺,為何不想著考取功名,來改變現狀?」
青年忍不住側臉看向說話的墨承影,正準備開口,墨承影繼續道:「看樣子應該是陵州沒給你機會,你連秀才都不是,根本沒法子進京趕考。」
「哼,以我的才學,莫說秀才舉人,便是榜眼狀元也不在話下,我那是不屑與他們同流合污罷了。」
聽話的人才能拿到路引,出陵州、上京城。
墨承影點頭,「所以你就選擇犯蠢,當眾辱罵郁顧明?」
沈雁歸正想郁顧明是誰,青年將自己髒發往兩側一擼,「難道這狗官不該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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