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激動,一雙因瘦而格外大的眼睛瞪著墨承影,唾沫星子飛濺。
沈雁歸用穀草替墨承影擋了唾沫,問道:「該罵,可罵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可是……」
青年將自己的頭髮放下去,有些頹然道:「可是若無人去吶喊,老百姓會越來越麻木,認為知州所行都是理所應當,認為自己生來就該被奴役,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田地房產都成了狗官私產。」
「老實本分只有死路一條,三歲小兒都在學著坑蒙拐騙,還有人受不住乾脆出城,當了匪寇,人人被害、又去害人人,家裡的老母親也不再教女兒三從四德、賢良淑惠,而是盤算如何成為攝政王的寵妃、知州的寵妾,甚至還有想著去當壓寨夫人的。」
「陵州真的是爛透了。」
青年也生了動搖,喃喃道:「世道真該如此嗎?」
「有你這樣的人在,陵州還不算爛透。」沈雁歸手裡的穀草在他面前晃了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齊修遠。」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是個好名字。」
沈雁歸一手握著自家夫君,屁股往齊修遠身旁坐了坐,瞟了眼獄卒,小聲拉攏道:「想當官嗎?想為百姓做主嗎?想光耀門楣、改變陵州現狀嗎?」
這二人怕不是詐騙進來的吧?
齊修遠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屁股又往旁邊挪了一步,「我是個死刑犯,家裡沒人,身上沒錢,再跟我吵吵,別逼我打你。」
「我沒有騙你,這位。」沈雁歸伸手指著墨承影,「我夫君,攝政王。」
更像騙子了!同牢的人,只當兩人是個傻子,在旁看個樂子。
「不可能!攝政王我見過,前年來遊街,已過不惑之年,六尺之軀六尺寬,坐在轎椅上似水缸,泰山石成精的臉,奇醜無比,和他站在一起,那郁捕頭都顯得眉清目秀。」
沈雁歸和墨承影是見過郁捕頭的,銅盆大臉上一雙綠豆眼,他都能眉清目秀,這找來冒充攝政王的人,得有多難看?
「這也太欺負人了。」沈雁歸拍了拍墨承影的手,「我夫君玉樹臨風,貌比潘安,陵州官府的人這是仗著天高皇帝遠,在不遺餘力抹黑攝政王……」
「灶中木炭都比墨老賊白,他那樣的人需要抹黑?這位夫人還是莫要為攝政王開脫了。」
墨承影平白又聽了一句罵,指名道姓的罵。
而且齊修遠這話,得到同牢百姓的贊同。
旁邊的老人家道:「聽說攝政王與太后有青梅竹馬之情,太后誒、皇帝生母,少說也有三五十歲了吧?那攝政王怎可能如此年輕?小娘子還是莫要再說了,我們都沒有銀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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