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歸入轎吩咐,「回頭從鎮守軍中借個人來看著,再叫捕快拿個銅鑼在這邊敲,說清楚這就是造謠生事的下場。」
衛四九立刻領了這差事。
車馬晃晃而行,沈雁歸靠著墨承影感慨。
「成婚那日,我在王府門口聽了好些閒話,那時候我心裡其實……」她從被風吹起的窗簾縫中,看著外頭來往的人,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瞧不起你。」
「嗯???」
「堂堂攝政王,連百姓的嘴都管不住,還權勢滔天,也不過就是個空架子,假把式、沒本事……」
「咳咳!」
沈雁歸聽到聲音,側過臉來,摟著他的脖子猛親一口,「現在想想,我的景明內心該有多~強大、心胸該有多~寬廣,才能允許百姓那~般肆意議論?」
墨承影這時候若有尾巴,此刻必定掃得塵土飛揚。
他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一臉傲嬌,渾不在意道:
「不過一兩句無稽之談,算不得什麼。」
「其實單是准許他們議論這一點,便足以擊碎『攝政王殘暴不仁』的謠言。」
「怎麼說?」展開來夸。
沈雁歸瞧他這小孩子討糖一般的模樣,神色立刻嚴肅起來,「真要殘暴不仁,能叫那些百姓開口議論?說一個字,殺他全家!再敢說,滅他九族!」
她以手為刀,邊說邊揮,「人都沒了,還能有謠言?」
「我的景明便是為人太過善良,才會被老百姓欺負。」
墨承影身子往下滑了滑,將手搭在她胸口,靠著她弱弱可憐道:「可不是嘛?沒有你,誰都欺負我。」
「我那時候真傻,還當了真,大婚那日我甚至有那麼一絲慶。」
沈雁歸抿唇,笑而不語。
「嗯?怎麼不說了?」墨承影往她懷裡拱了拱,「繼續,我喜歡聽。」
他分明是猜到自己想說「慶幸未曾同他拜堂」、猜到自己那時候半分沒有同他在一起的想法,不想聽,所以故意用巧勁兒。
沈雁歸捉住那隻輕攏慢捻摸復挑的手腕,「夫君這是用耳朵聽,還是用手聽?」
「常言道耳聽為虛,手口並用方見真知。」
「那麼敢問王爺,可有見到真知?」
「真知在手,何謂見與不見?」他袒衣相較,「為夫心胸已然寬廣,與夫人一比,竟如此望塵莫及。」
三秋之月,華蓋內卻是三伏之溫。
沈雁歸微仰著臉,他的唇便就在唇邊,「夫人可曉得與『真知』天生一對的是什麼?」
「什麼?」
「灼見。」
「灼見?」
「灼見。」
好一個灼見。
沈雁歸難掩笑意,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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