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表演，一般都是女美人魚，他來的時候同負責人提過白婭的年紀。

這幾條男美人魚應該是精心籌備的。

在美輪美奐的藍色波瀾里，每一條尾巴都無比絢麗，金髮碧眼的男人身材都很好，腹肌壘實分明，胸膛貼著能發光的粉末。

傅之行看見有一「只」黑色尾巴的男美人魚過來，伸出手掌同白婭的小手貼了貼。

他眉眼沉下去，牽住白婭的手，「前面還有。」

白婭臉頰紅撲撲，有點捨不得，「先生……再看一會……他們的尾巴好漂亮！」

傅之行把她抱了起來。

——

陪伴白婭去水族館，是她的通關獎勵，但是平心而論，在他以往的歲月里，他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哪怕是他的親生妹妹，傅雨，他也不曾做過這些。

同白婭待在一起，想起了傅雨很多事情，唯獨傅雨自殺那天的事情，他想不起來。

看著藍色的水波，傅之行心臟刺疼幾秒，視線移到拿著棉花糖啃咬的白婭身上，緊皺的眉心一點點舒展。

白婭。

我應該感謝你。

」先生。」白婭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腳，抬起手叫他，嘴邊黏著棉花糖的絮絮。

館內的燈光太暗了，讓白婭身上都披了層藍色光暈，她笑的純粹美好，像是一張無邪的白紙。

一直這樣，留在他的身邊，她會願意嗎。

她會……願意嗎。

傅之行到她面前，俯身睨著她，這張凌厲的眉眼好像因為這裡的光暈，也變得柔和了，他擦去白婭唇角的髒漬。

「白婭，你今天高興嗎。」

「高興！」白婭看著他，梨渦可人。

她又歪頭思索了一下，語氣有點失落：「可是小婭記得……媽媽說他們都會給來這兒的人一條藍色手鍊。」

「也許是貝殼的，也許是小魚的。」

白婭又咬了一口棉花糖，「沒關係，小婭已經很開心了。」

傅之行看著她，看向她的手腕，「白婭，你說的話，我記得。」

「嗯？」白婭有點迷茫的抬眸。

男人穿著大衣，裡面依舊是西裝革履，他伸出手揉了揉白婭的腦袋。

然後白婭看著他緩緩半蹲下去，他溫熱的手掌圈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腳放在了他的腿上。

「先生？」白婭臉頰迅速泛紅，不太明白的，低頭看著他。

男人的大衣就這樣垂在了地上，他神色沒有起伏，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

裡面是一條淡藍色的碎鑽鏈，白婭能看見它閃著不同色澤的光，呼吸放輕。

她記得這條鏈，是她點讚過的。

而此刻，它出現在了男人手裡，傅之行抬眼看了她一眼，「白婭，這是送給你的通關禮物。」

他將它拿出來，就那麼扣在她的腳踝上，同她白皙，纖細的肌膚形成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