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時面色難看,脫口而出的是:「不行。」
他並不為此感到愉悅,甚至有幾分惱怒。
她是傻子嗎?成親一事豈可兒戲,即使是假的,又怎能因幫忙就輕易答應別人?
她瞪大眼,有幾分不解:「為什麼不行呀阿懲?有你在,我不會被騙的!更何況,丞飛人真的很好,他的父親一直在逼他成親。」
謝承影很清晰地記得,他盯著她看了很久,最後點頭應下了。
他和衛念糾纏太久了,無情道不該如此,他需要藉此機會擺脫衛念。
可是在應下這件事的當晚,他就難以入睡,其實他並沒有想些什麼,但就是睡不著,打坐也總心神不寧,後來他練了很多個通宵的劍術。
其實他的劍術早已爐火純青,那些招式已經猶如融入骨血般熟悉了。
但他無法安睡,總得做些什麼,儘管只是一遍又一遍單調地重複乏味的招式。
在她與江丞飛成親的當天,謝承影作為師弟送了一份禮給二人,那是一份被種下情蠱的廣寒糕。
她很喜歡這種甜到膩人的糕點,他確信她會在看到的第一時間塞進嘴裡,那蠱是他早些年意外所得,隨意扔在了芥子囊,他拿出來時仔細看過幾眼,蠱蟲如絲,呈水一樣剔透的淡色,她發現不了的。
他告訴自己,大道無情,必孤身往矣。
在她們拜過天地後,他在自己身上施了安神術,企圖無知無覺地一覺天明。
安神術這種教人神識放鬆的東西,就算再好,他往常也絕不使用,他需要無時無刻的清醒。
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施這種術法。
他想,衛念是一個沒有耐心,迫不及待的俗人,一定會在今夜就拆開禮品。
只要待到天明,她就不會再纏著自己了,也不會再煩人,她會愛上江丞飛,江丞飛雖道貌岸然,但對她確有真心。
謝承影躺了會兒,不僅沒入睡,反倒突然想起她念叨過的那些話本子,有一些陰差陽錯的人是先成了婚,然後日久生情,再生了愛,她們會洞房花燭,親密無間,夫妻恩愛,或許還會有一兒半女。
師姐總是怕疼,他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懷孕生子,但是他突然有幾分難以忍受。
他覺得江丞飛的真心值不了幾個錢,人心易變,他只給師姐種了情蠱,卻沒給江丞飛種下,這讓他有些焦躁起來。
索性安神術下也睡不著,他便返回了婚宴所在地。
他帶著挑剔的目光掃過這片大婚之地,覺得景致不雅,宴席簡陋,紅得太俗,哪兒哪兒都能挑出一大堆的失禮之處。
江丞飛還在酒席上與人說笑,笑得很張揚。
謝承影意識到自己折返得太快,新郎新娘還未碰上面。
他沒有猶豫,越過應該下蠱的對象,向後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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