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夜晚,十數米深的大河,她一個那麼孱弱的法師竟敢獨自下水——柳凌蔭猜都猜的出來,嚴煦身邊肯定沒有專業人士指導,或許連件救生衣都沒準備。
“你到底有什麼事。”嚴煦喘了口氣,她走到一旁,離河遠了些,彎腰從草地上撿起眼鏡。
天色已暗,她的書攤在河邊草叢的矮燈旁,靠著路燈的燈光照明。
隨著嚴煦的走動,地上留下了一串濡濕的水跡。
她戴上眼鏡之後,低著頭看了一會兒攤在地上的咒術書,重複了一遍方才忘記的咒術,在心裡默背了兩遍,加強記憶。
零度的天,她身上只有一條運動褲和一件錦大附中的襯衫校服,此時衣服濕透,半透明地粘在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滲水。
風一吹,幾近結冰。
柳凌蔭聽見了兩聲嚴煦默念咒術時溢出氣音,她胸口起伏了一下,一時間五味成雜,將手機拿開了一些,對著司機道,“去西河。”
嚴煦聽到了她的聲音,暫停了默誦,“你要來找我?做什麼?”
“我給你帶了點東西,”柳凌蔭不跟她廢話,反正她勸了也是白勸,索性頤指氣使地開口,“把你定位發給我,快點。”
嚴煦剛要說話,電話就被掐斷。
她看了看手機,沉吟片刻,還是按照柳凌蔭所說的,將定位發了過去。
發完之後,她拿著法杖轉身又進入了河中。
嚴煦雖然是水系法師,本身卻不會游泳。
她進入西河之後,一手握著法杖,一手抓著岸上的護鏈,防止自己溺水。
獨自進入這樣的深河確實讓人恐懼,但嚴煦已經這麼訓練了兩年了,早已克服了最初的恐懼。
她雖還不會划水,但水系的本能讓嚴煦的身體在水中舒適自如,如今她已經可以做到放鬆身體,再不像兩年前那樣,中途溺水,被保安打撈上來,弄得滿身狼狽。
水下比岸上要暖和一些,和家裡臉盆里的水不一樣,這裡的水流動性強,生命力高,且更加龐大,是最適合水系訓練的天然場合,最關鍵的是:
不管訓練多久,永遠免費。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冷。
嚴煦浸泡在水裡,烏紫色的薄唇動了動,重複著剛才自己遺忘的咒術,一邊訓練一邊等著柳凌蔭的到來。
不過十幾分鐘,刺耳的剎車就響在嚴煦耳邊。
她大半的身子泡在河水中,雙手扒著岸沿,抬頭望外看了眼,剛一眼就有一道火紅的身影閃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像是拔蘿蔔似的把她往上拔。
這突然的一扯激起了不少水花,嚴煦被嗆得咳嗽了兩聲,河水衝進了她的口鼻,反倒打亂了她的節奏。
剛剛站穩,兜頭就是一張大毛巾蓋下來,罩住了她的整個上半身。
“這是擦車的,也不髒,你湊合一下,反正回去還得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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