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的是,陛下是曾這樣吩咐過……」福順抹了一把額上被驚出的冷汗,「只是今時到底不同於往日,陛下,陛下他如今……」
聽福順閃爍其詞地說著又止住了話頭,沒什麼再繼續往下說下去的架勢,銜霜忍不住出聲追問道:「陛下他如今怎麼了?」
福順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他只恨自己適才一時嘴快沒能忍住,竟險些就在銜霜姑娘面前走漏了風聲,現下哪裡還敢多嘴,再說些什麼。
見他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銜霜心中也大致猜到了些什麼,不自覺地將手捏緊,輕聲問道:「是陛下如今不大好,對嗎?」
聞言,福順一愣,立馬就弓著身子跪了下去,囁囁嚅嚅道:「姑娘,這,這……」
銜霜面色沉凝地將他扶了起來,再度對他道:「我知福順公公心中有所顧忌,不願與我多言,但有些事情若是因我而起,身為當事人,我也總該知曉才是。」
「福順公公是陛下的近身之人,應當也最為清楚陛下現下的情況。」她頓了一下,又有些急切地問道,「我如今也只是想知道,陛下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聽著銜霜的話語,福順心中仍是有些猶豫不決。
雖不知到底是何處走漏了風聲,竟讓銜霜姑娘聽到了這些事情,但他現下心裡也清楚,先前陛下不想讓銜霜姑娘知道的那些事情,銜霜姑娘多半是已經知道了。
而銜霜姑娘今日貿然回宮,想來便是因著那些事情。
看著銜霜面上的憂色,福順低低地嘆了口氣。
紙原本就是包不住火的。
即便陛下再怎麼有意瞞著銜霜姑娘,可有些事情也只能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銜霜姑娘早晚都是會知道的。
更何況,陛下為銜霜姑娘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是希望銜霜姑娘能夠知曉的。
躊躇了半晌後,福順終是開了口:「自打半個多月前,高大人將陛下從霧山送回宮後,陛下就一直昏睡不醒。」
「齊院使說,陛下先前日日割腕取血,龍體便有所虧損,又不眠不休,晝夜奔波,積勞成疾,在洛山更是寒氣侵體……」
他說著,又嘆了一聲:「因著陛下體內已有這些積壓,再加之在霧山時受了傷,又驟然取了心頭之血,才導致了此番昏迷。」
「這半個月以來,陛下的傷勢已然有所好轉,只是齊院使說,陛下心病尚且未愈,是以才遲遲未曾甦醒。」
這些事情,高遜那日雖已經同她說過了一遍,可今日聽著福順再度提起時,銜霜心中仍是掀起了陣陣波瀾。
原來,昨日高遜所言,竟都是真的麼?
安靜地聽著福順說完後,她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既已經過去了這樣久,可為何直至我離宮,也不曾有人在我面前提及這些事?」
「你們為何,要一直瞞著我?」她搖著頭道。
若不是高遜昨日前來尋她,若不是她昨夜做了那個夢,這些事情,他們究竟還要瞞著她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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