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霜姑娘恕罪。」福順卻只是低頭道,「陛下走前特意交代過,若是姑娘病癒了,便將出宮令牌和盤纏交予姑娘,至於旁的事情,切不可讓姑娘知曉分毫。」
聽著這話,銜霜靜默了下來。
直至這個時候,她才終於徹底相信,霍則衍是真的不會食言,也是真的願意就此遂她心意,放她離開的。
為了讓她毫無負擔和顧慮的離開,他竟將這麼多的事情,一個人不聲不響地硬抗了下來,也不聲不響地瞞了她這樣久。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傻的人?
一聲不吭地為她做了這樣多,到頭來,卻是什麼也不肯讓她知道。
銜霜默然了良久,方輕聲對福順道:「多謝福順公公,今日願意同我說這些。」
「我現下,只想進去看看他。」她說。
福順自然也明白銜霜所說的「他」是誰,只是這一回,眼見著她走進寢殿,卻未再同適才那樣攔著她。
雖早已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將將走進寢殿,遠遠望見躺在榻上的霍則衍時,銜霜的心卻還是緊緊地擰了起來。
她幾乎從未見過霍則衍這樣虛弱的樣子。
好像「虛弱」這兩個字,與生俱來就是和他不大相關的,因此也很難讓人將他和這兩個字聯想在一處。
就連數年前他遭人暗算,在雀嶺山遇襲受傷時;就連那晚他按著她的手,捅了自己一刀時,看起來卻也不曾同今日這般虛弱過。
那個無論何時,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是堅不可摧的人,眼下卻是緊緊地闔著雙目,昏睡在榻上,面色慘白如紙,唇亦是無半分血色,像是不論怎麼叫,都不會醒似的。
銜霜一步步走上前,在他榻旁慢慢坐下時,心尖還是止不住地有些發顫。
她不知道,這麼久以來,這個人究竟是怎麼硬生生撐下來的。
迎著風雪,一步一叩首的一千石階;不眠不休,沒日沒夜的數日勞頓;在霧山時竭盡全力的九死一生;還有最後給她用作藥引的那碗心頭血。
她從不曾想到,這個人,竟會為了自己,甘願做到這個地步。
而他不顧一切為自己所做的這些,自己竟是直至今時今日,才徹底知曉。
但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的。
那日福順來送出宮令牌和盤纏時的欲言又止,還有珠兒幾次三番的隱晦暗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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