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院落中的姑娘已心明公子之威,只要將公子伺候得好了,便可奪得她這一份恩寵,再不會對她忌憚三分。
她確是與花月坊中其餘女子一般,皆為公子所用,就連這花魁的名頭也是公子安排而來。
身上的每一物件,幾乎都是由公子賞賜而得。
她有時會想,這些年所擁有的都不屬於自己,這裡的一切皆是公子的掌中之物罷了。
「姑娘,有消息了。」房門被推了開,輕煙立於一旁,望著錦月糾結了半晌。
深知此消息關乎離聲,沈夜雪不予避諱,直言相道:「你直說吧,錦月可聽著。」
輕煙會意,將近日所查如實稟報:「那男子名喚離聲,是數月前傅大人請入府中的門客。據說此人行蹤詭譎,性子古怪,若非大人召見,平日皆是獨來獨往……」
「身世不詳,來歷不明。」
傅昀遠親自請來的門客,定是有何過人之處。
若非如此,那權傾朝野的宰相也不會任由此人狂妄行事,肆意濫殺無辜。
亦或是……除去那程端本就是傅昀遠之意,他僅是遵從其意為之。
她勾了勾丹唇,輕語低喃著:「好一個宰相府的門客……我倒是頭一回見得,一個門客竟能那般囂張,昨夜幾次三番令我難堪。」
心頭似也有困惑縈繞,輕煙緩聲續說:「聽聞此人從不受人拘束,在府邸可來去自如,無人敢攔他半分。」
區區一個相府門客,由傅昀遠親自接待,還能自由出入府邸……有這般大的能耐,這名喚離聲的男子確是不可小覷。
而今玉石落於宰相府,她還要藉助此人之力行上方便之舉,以免出了岔子。
「未曾想此次行動還要借他一力……」她晃神輕言,可想起那人的種種言行,又心起顧忌。
錦月聽得一頭霧水,良晌也聽不明白這離聲是何人:「這位離公子究竟是誰?生得俊朗嗎?與公子相比如何?」
佯裝隨性地一擺手,沈夜雪望著壺內茶水已空,示意輕煙再去倒些來。
「一個瞎子而已,你不會有興趣。」
「他看不見?那可真是可惜了。」聞言更是驚訝,錦月撇了撇朱唇,惋惜一嘆。
「可惜什麼?」她順勢而問,咽下手中最後一口糕點。
錦月眉飛色舞地盯上其容顏,言及此處,堅定反駁:「可惜瞧不見玉裳姑娘的絕色天姿啊……這眼盲之人萬不可考慮!」
這丫頭的思緒里裝著什麼,沈夜雪至今未解,但這些時日升起的煩悶心緒已被揮散:「成日見你胡思亂想,沒個底數,你不如想想今晚的接客該如何應對。」
「公子已允我這幾日不必接客,我只需陪你談天說地便可。」錦月回得正色凜然,十分威嚴地將公子搬了出。
「這可是公子原話,我是奉命行事。」
本想於今早貪睡一些,哪知遇上官兵來後院查案,她仍有倦意未消,婉聲下起了逐客令:「我說不過你,但我此刻只想一人清靜一會兒。」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