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房外歸至往常寂靜,一炷香的功夫,便有步聲沉穩飄來。
那步調她極為熟悉,是離聲無疑。
推開房門的霎那,離聲不由一怔,適才漾開的寒涼之息已褪落不少,坐至她身旁時,覺此姝色酥軟無力,全身灼熱。
他微蹙眉眼,心有大惑未解:「才未見半刻,身子何故會不適?」
藥力愈發劇烈,如同一簇烈火於四肢百骸中流竄,哪還能沉心思索。
她嬌軟地躺於他懷中,本能地與他挨得緊:「我是該喚你阿聲,還是該喚你清殊……」
她喃喃低語,脫口便道出了他忌諱被提起的身世,似在其不悅的邊緣來回試探。
忽地埋入頸間,丹唇輕掃過微涼肌膚,為他染上一片熾灼,她神思渙散,只覺相擁好是舒適,便又得寸進尺地擁緊,如何也不予放開。
這是自相逢以來她頭一回獻媚至此,離聲輕擁著懷中媚骨嬌色,清顏上的從容之色若明若暗。
「你從哪拿到的藥物……」
他怎會不知,此狀是因中了媚藥所致。
可他疑惑的是,她為何要服媚藥,瞧她這模樣,應是難受至極……
「阿聲……我才知,服下媚藥原是這感受……」身上已是滾燙得要命,沈夜雪低低嗚咽,埋於心底的懼怕之意傾瀉而出。
「你放過我,我當真是無心知曉,我……」
「原本就未打算殺你,」莫名束手無策了起,他作勢轉輕語調,緩然安撫起她來,「阿雪這又是何苦……」
她茫然無措,抬眸見他微蹙眉目,似寂然傾聽著她所道的每一字。
她抹去些許淚痕,於其耳畔嬌聲呢喃:「是嗎……」
「可畫扇死了,我有些惶恐……」
懷內女子真就如同貓兒,離聲只感溫灼之息呼於耳廓邊,引得他思緒大亂:「我予你安定。我應過的,阿雪莫不是忘了?」
「公子也應過……」
「可到頭來……他還是看著我走向地室,看著我去受極刑。」她緩慢相言,越說越覺委屈。
她轉瞬又啜泣起來,滴滴清淚若玉珠落下,打濕了雪色雲袍。
方才燃起的萬般殺意已被她剝落得了無痕跡,他溫聲回言,若為悵然地回著:「我不是他,你如何不肯信我一回。」
「今夜你若走了,我便隨意……隨意抓一名男子,與之雲朝雨暮……」頃刻間又轉為蠻橫無理,沈夜雪再難忍耐,毫無章法地扯起男子錦袍。
「反正我在世人眼中,就是這般賣弄風情,就是個陪笑賣俏的可憐人……」
離聲回想不起是如何與她變成的此般局面,唯覺這一夜她獨獨歸他所有,氣息已然不穩:「我可是念了阿雪多年,阿雪怎能妄自菲薄。」
「要我。」
她遽然抬首,耳根處紅若滴血,直言不諱地輕聲道:「阿聲,你要了我。」
見他仍不為所動,她心急火燎,抬聲又問:「你究竟想不想徹底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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