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力氣跟他拌嘴,扔了個白眼,繼續埋頭喝粥。
姚婭也下樓來了,看胡伯端著早點,順手接了過來,聲音輕柔:「你腿腳不好,幹不了的多使喚你侄子。他一個大小伙兒,多動動好。」
聽她這麼一指揮,浩子倒是順了毛,乖乖幫著胡伯收拾廚房去。胡伯坐下來,敲了敲膝蓋,看著浩子的背影感慨:「當年還是那麼一個小孩兒,一轉眼,都這麼高了。」
「說明你養得好。」姚婭剝了個雞蛋,「他沒讀書?」
「說是讀不進去,想學門手藝,之前在職校待得好好的,後來不曉得咋了,又死活不肯去。哎喲,難吶!」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阮繪露插不上話,就在旁邊當透明人,安安靜靜地吃飯。直到姚婭關心了一句胡伯的腿,阮繪露這才發現,他右邊小腿是假肢。
「那年山洪爆發,混著泥石流,把整個胡家灣都淹了,在鎮子旁邊搭了臨時避難的大棚。縣裡派人支援,其中有個年輕小姑娘,大概是剛參加工作吧,打扮得花枝招展,那時候人販子猖獗,差點把她擄走,還是胡伯攔了下來,然後摔斷了一條腿。」
前往縣府大院的路上,姚婭平靜地同阮繪露講起昔日過往,那麼跌宕曲折的人生,在旁觀者的敘述里竟是如此娓娓。
阮繪露心頭有些發澀。
難怪浩子對她敵意那麼重,原來在他眼裡,上一個「城裡來的嬌小姐」毀掉了他親人的一生。
「那,那個男孩兒呢?」與姚婭一前一後登上大樓台階時,她問,「我聽胡伯說,他父母走得很早。」
「就是因為那場泥石流。」
「所以您格外關照他們一家?」
「當時對我來說,這是工作職責。」姚婭話音剛落,正好抵達文物部門所在樓層。她眸中那點溫柔的弧光很快隱去,步伐幹練:「時間差不多了,昨天要求你準備的材料備好了嗎?過幾天市里要來調研,今天要開會部署好。」
仿佛對她而言,一瞬間的感懷也是對光陰的荒廢。
阮繪露本來想再說點什麼,唇瓣碰了碰,到底沒說出口,思緒投入到工作里,一忙就是大半天,斜陽西垂時,才把手上的調研方案草擬好。
下班她沒跟姚婭一起走,專門拐到昨天報案的派出所,問了一下包包的下落,民警小哥很無奈,說暫時沒有音信,讓她回去等消息。
她能理解辦案需要時間,所以每天工作日常,只在下班時特意去問一次,然後才折回招待所。
如此重複兩三天,等來的卻是嫌疑人已經出了縣,要等聯合辦案的手續的消息。
「這也算數額巨大的刑事犯罪了吧?難道只能等嗎?」
「姑娘,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個飛車搶劫的一直是我們澄陽和旁邊幾個縣周邊遊走的無業人員,他跟家裡也沒聯繫,居無定所,要追溯到他的行蹤很難。現在最新的消息是已經出了澄陽,就算再急,也得按程序辦事,請市里批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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