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 可借著透進窗格的月色,霓雲薇還是看出他面頰蒼白,她那日心血來潮燙卷的髮絲貼在齊清宴額前,此刻細細拂動。
她抿唇退開了些,心口繃緊:「你這時間過來幹嘛?」
齊清宴皺眉坐起身子, 動作有些遲緩的整理凌亂的衣服, 聞言動作一停。
漆黑眼中浮光掠影, 又含了一絲愴然,望著她道:「我不是剛過來。」
「我一直在這等你。」
霓雲薇一愣, 思緒巡迴,脫口而出:「你等我做什麼。」
「我怕你不回來了。」齊清宴露出笑,笑容卻苦:「畢竟,你總是忘記家在哪裡。」
「……」
霓雲薇輕咳了咳:「我看看你的傷。」
那一刀不足以要命,可口子是實打實豁開的,血也是實打實流的。
齊清宴小時候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天家的皇子,從小精細養著,太醫沒少在他身上花心思調養,成年後才好了許多。
她這一刀,太醫院一年白忙活。
齊清宴任由她湊近自己解開外袍,聲音不辨情緒:「不是恨我麼?那日握刀的手,又為什麼偏了。」
偏了一寸,便未傷及要害。
夏日衣衫單薄,外衣解開,露出素白柔軟的裡衣,霓雲薇聞言扯開他衣服的動作一頓,眼睫抖動,繼而平常道:「手滑了。」
「是麼。」
齊清宴靠在床頭一側,垂目看她解開自己的衣服,眸色微深。
他在外袍里摩挲片刻,在霓雲薇震驚的目光中,拎出那日刺傷他的匕首。
齊清宴道:「你可以再刺一遍。」
「……」
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霓雲薇沒再繼續解他的衣衫。
散亂蜷曲的發垂落兩側,敞開的衣襟里是他冷白的肌膚,胸口的位置纏著繃帶,此刻有鮮紅的血滲出。
修長手指捏著刀片,把手的方向朝著霓雲薇,齊清宴又溫聲說了一遍:「來吧,再刺一次。」
他這股子執拗勁……從前怎麼沒發現?
霓雲薇沒好氣道:「你若死了,齊國無主,我不做這等亂國之事。」否則真成禍國毒後了。
「放心,不會的。」
齊清宴笑了笑,認真建議:「今日你也看到了,相國寺中那個女子。」
「皇兄有了血脈,御醫已經看過,那女子腹中八成是個男胎,國祚後繼有人,你不必擔心。」
霓雲薇皺眉,又道:「主少國疑,怎能不擔心?」
齊清宴握著刀的手沒放,抬了抬頭:「你可做呂后,垂憐掌政,等到皇子成年便可。」
「……」
「齊清宴。」
霓雲薇攥著他垂下的捲髮,扯著搖了搖:「我對你們齊家的權利,一點興趣都沒有,呂后專職毒辣,我亦不齒,何談效仿?」
「你們齊家的東西,你們自己守著,我沒興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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