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怎麼那麼紅？」

「捂的，暖氣開那麼大，你又燒的跟個火爐似的。」

郁星野忍不住腹誹，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臉皮比城牆還厚嗎？

「退燒了。」紀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指著杯子說，「喝水。」

郁星野往杯子裡兌了些熱水，遞給他，紀玥指尖動了動，又頓住，「你先喝，嘴唇都焦了。」

「怕我下毒？」

紀玥沒應，雖然有點幼稚和矯情，但他確實怕郁星野嫌棄他喝過的杯子。

郁星野又重新接了水，仔細瞧著他的臉色問，「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沒事，老毛病，早就習慣了。」紀玥拿過杯子，閒閒地一口口抿著。

他相當無所謂，好像這場病發與郁星野毫無關係。

郁星野反反覆覆地想開口，又覺得不該提之前攝影棚的事來追根究底，猶豫了半晌，最後只道，「我去給你盛碗粥。」

「順便把許毅喊進來。」

「好。」

郁星野下到廚房，怔怔地望著鍋里的蛋花粥出神，緩慢呼出的一口氣被抽風機攪動著吸走了，情緒像是粥面冒的小泡，脹大又破裂。

瘋了，他到底在幹嘛？

等再上樓時，走到一半便聽到陣悠揚的歌聲，郁星野反應了一瞬，大步邁上樓梯，邊走邊喊，「哥，幫我接一下吧，是江瑜。」

紀玥已經坐起身，捧著部手機，聽到郁星野的聲音還稍微遲疑了會兒，可惜來電人十分執著，並沒有掛斷，他才不得已接了起來。

開了免提，紀玥十分好服務地朝走過來的郁星野的方向遞了遞。

許毅眼角抽搐，我靠，還有人兩副面孔切換得這麼自如的。

擴音器中並沒有人聲，反而傳來一下下「滋啦滋啦」的雜音，像是……牛排下鍋煎的聲音。

郁星野拿過手機，兀自走到窗邊接聽。

許毅瞅著紀玥端著個大瓷碗慢慢攪動，依舊神色淡漠，細看才能瞧見其中凜冽的鋒芒。

「去把加濕器打開。」

出神太久，許毅險些沒聽到這吩咐，「……是。」

窗邊，郁星野舉著手機問，「你又有什麼事？」

「耐煩一點，我估摸著你在劇組消息閉塞，特意來給你報個喜訊。」

郁星野耳力過人，捕捉得到聽筒中傳來的任何一點細小聲音，他打趣道，「什麼好消息值得你下廚來慶祝？」

江瑜已經對郁星野的敏銳不感到意外了，「我長話短說，徐笙的後台倒了。」

郁星野下意識側首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反而是嗓子遲疑了片刻才發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