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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一頂喜紅的轎子低調的從雪歌宗送出。

賣子求榮絕非什麼光彩的事,雪歌宗的宗主沒有露面。

從雪歌宗到九州,乘坐飛舟約莫兩日的路程,平日裡負責監視懷安的小師弟上了飛舟,一同上來的...還有越離。

他穿了純紅的衣。

目光直直的看向懷安,懷安的眉不可覺察的皺了一下,他身上是雪歌宗用冰蠶絲趕製出的紅色嫁衣。

越離這樣穿,倒像是他是新郎。

飛舟已經行駛在路上,舟上房間五餘間,懷安單獨宿一間,他將門從內反鎖,用這具身體微弱的靈力下了禁制。

夜幕降臨,在床上裝睡的懷安感知到門口站了人。

那道視線宛若實質般燒在懷安身上,懷安的掌心收攏,僵硬與門外人維持無聲的對峙。

過了半晌,門外人離開了。

懷安卸力,越離最好不要做出什麼蠢事情,憑他體內的魔神力量,殺一個越離還是戳戳有餘,但越離的身份擺在那裡,死了,雪歌宗必然會大張旗鼓的調查。

懷安現在並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身體裡蠻橫的力量,屆時,免不了被懷疑。

過早的暴露,對他的任務沒有半分好處。

第二日傍晚,飛舟停落,幾名小弟子手忙腳亂扶懷安上喜轎,紅色的蓋頭遮住懷安的視線,喜轎搖搖晃晃。

越離在前面帶路。

幾名抬轎的小弟子心底疑惑,大師兄帶的路...並不像是去往九州的路。

冬日裡白雪茫茫,不知怎的起了霧氣,幾名小白蘿蔔咽不住心間的疑惑,那個煩躁問懷安為什麼不逃的弟子沒忍住開口,「越離師兄,這裡不是去九州的方向吧?」

「是啊,」越離擦拭手中的劍,「這裡是我締造出的幻境,怎麼會是九州呢?」

幾名弟子尚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劍封了口,軀體綿軟倒下,喜轎隨之墜在地上。

越離的聲音未收,坐在轎子裡的懷安將越離的話聽得清楚。

赤色的血劍挑開轎輦,越離文質彬彬,琉璃般的眼垂下,唇角弧度盛大,「安安,和哥哥成親,喜歡嗎?」

懷安一把掀下頭上紅色的蓋頭,許是覺著懷安的臉色蒼白,臨行前宗主夫人在他面頰和唇上點了水色胭脂。

漂亮多出幾分鮮活的意味。

他冷靜的看著越離劍上滴下的血,「宗主養我是為了雪歌宗的未來,你作為雪歌宗的少宗主,為不值當的情愛毀雪歌宗的未來,實在是愚蠢。」

「憑色相換來的東西,我不稀罕,」越離生了幅斯文敗類的皮囊,劍輕佻的抵著懷安的咽喉,曖昧下滑,「倒是你,我的好弟弟,父親用神器術法將你養成了這副模樣...南澈仙尊不會在意你這精美的仿製品,但我喜歡得緊。」

「就將你藏在這幻境裡,日日夜夜做我的小嬌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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