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失去懷安,恐懼得到的是一場空。
他沒有懷安的愛,便要通過一次次鑲嵌的方式,用彼此都鮮血淋漓的擁抱來證明,懷安是他的。
懷安是南澈的。
懷安也很想自己是南澈的。
宿夢殿外的雪落得很厚,懷安抖落滿身的雪,回頭去看南澈,懷安有一瞬的錯愕,他的聲音發苦發澀,「南澈,你生出白髮了。」
南澈立在風雪裡,他眨眼,後知後覺垂眸看向頭髮的顏色。
黑色不知何時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哀愁的白色。
風姿傲潔的仙尊在情與愛里,竟也會轉瞬白頭。
南澈不是仙尊,南澈是一介為愛生為愛死的怪物。
白會讓人感到純淨,但南澈不是。
他眼尾生著業火紅蓮,周遭的靈力躁動,絲絲縷縷暗示著不祥的紅將其包裹,他好似鬼魅。
「懷安,你同我講話了。」
他不在意白頭之事,手指擦過懷安的臉頰,「你欺負我,為何還要哭?」
懷安的眼淚止不住,一滴一滴凝結成冰晶,落在南澈的掌心。
「是因為我變得不好看了嗎?連皮囊也開始讓你覺得噁心。」南澈這樣平靜的詆毀自己,他沒有辦法和懷安隔著距離講話,手指要撫摸,眼神要侵蝕。
強硬的讓懷安感受到他。
瘋狂掌控的欲望源於無盡的被動。
儘管他站在懷安面前,以俯視的角度看著懷安,可脖頸上被套著無形鎖鏈的人是他。
親吻、擁抱和占有,都只是抗爭的手段。
為什麼沉溺在泥沼里的人只有他呢,將懷安弄髒弄亂,拖著懷安和他一起被黑色的淤泥吞噬,他才能得到半寸心安。
懷安的唇瓣被南澈蹂躪到生疼,他的手軟綿綿垂落,雙足成為漂亮的觀賞工具,失去實際用途。
他們跌進雪地里,冰冷的、熾熱的溫度交織。
懷安仰起脖頸,皮膚戰慄與南澈相貼,他的唇輕輕碰了碰南澈色澤淺淡的眼睛,目光描摹南澈眼尾的紅蓮,「對不起,南澈,我錯了,我們和好,不要再繼續互相折磨了,我經受不住,我向你認錯,求求你。」
被挑斷手筋腳筋都沒有求饒的懷安,在看見南澈白髮的這一日說他經受不住了。
南澈的目光很沉很沉,他和懷安的距離這樣近,可以落下纏綿的吻,也可以選擇剎那間捅死對方。
這些時日平靜的假象從南澈面容上剝落,他眸底血色的海蕩漾,冷冷的看著懷安,生出涼薄的笑意,「懷安,這次又準備怎樣欺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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