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在盯著他。
自那日南白餵過他血, 他和南白雙雙昏迷後,南白就有些奇怪。
「懷安,你這裡只會裝著我,對嗎?」
南白的手點在懷安心臟的位置。
他和懷安未曾說過情愛, 他們被束縛在一起, 以飼養與被飼養的關係。
問出這樣的話語, 好似也只是為了讓這畸形的關係更加牢固。
懷安理所當然點頭,信誓旦旦給出承諾, 「我是因你而存在,我只有你。」
花言巧語。
南白的心底燒出窟窿, 他笑容漂亮,「我相信你。」
當晚,皇帝於宮中設宴,為南白接風洗塵。
皇子嬪妃落了滿座,六皇子南承未出席,據說是從迦南寺離開後,皇帝不知因何原因暴怒,差點將六皇子打斷腿,現下約莫是在養傷。
南白的位置被安排在皇帝的左手側,懷安則與眾皇子坐在了一起。
按照道理,懷安同諸位皇子坐在一起不合規矩,但觸及南白二字,規矩都成為了擺設。
席間皇帝未提半句捉妖,倒是將南白在寺中生活盤問得仔細。
懷安關注著南白的狀況,一道輕佻的聲音傳過來,「大美人,你是妖吧?」
這人坐在懷安旁邊,他半邊身子靠過來,左手拎著酒,右手握著酒杯,醇香液體灌下,他嗓音都多了醉意,「還是只貓妖呢,可惜,我以為是白狐,不過嘛,貓妖在床上也別有一番滋味...」
「五皇子慎言。」懷安壓低聲音,他拉開與五皇子的距離,轉頭對跟著五皇子的侍衛道:「五皇子喝醉了,快些攙扶他去休息吧。」
細聽,懷安的聲音中摻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焦慮。
五皇子甩開侍衛攙扶的手,「我沒醉,美人,我之前從未見過你,聲音也這麼清冷好聽,你與我春宵一夜,我替你在這京都之中謀取個一官半職...啊啊啊!我的手!」
五皇子慘叫出聲,他搭在懷安桌上的右手被一根銀筷子貫穿掌心釘死在桌案上。
南白握著銀筷的頂端,眸色沉沉,語氣森寒,「將你方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在這京都之中,若說任性必然是六皇子,但談及嬌縱非五皇子莫屬,別說見血,就是一根頭髮絲五皇子也從未被人傷過。
悽厲的慘叫聲自他嘴巴里止不住,「賤和尚!你敢傷我!我要將你拖出去大卸八塊!」
南白冷意更甚,「道歉。」
「道歉?!我道什麼歉?!這京都之中能和本皇子共度春宵那是無上的榮耀,我憑什麼...啊啊啊!」
銀筷再次刺入五皇子的掌心,他的手上多出第二個血窟窿。
「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美人我錯了,你原諒我,求求你,放過我。」
南白的目光陰狠,他體內魔氣侵蝕,尋常的惡在他這裡往往會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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