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良王世子那可是當年名動京城的才子。師承太師,怎會學不到氣度。
「錦哥兒待人也溫善,尤其是寶勤與喬奴。奴之前總是受人欺負,都是錦哥兒出面護我,還有喬奴,他是與錦哥兒一同從巫州來的,他性子剛烈,剛來時吃了不少苦,都是錦哥兒攢錢給他買藥才勉強醫活了。」
沒錯,他待誰都好,本性如此,淪落至此等境地都不曾改變。
越聽,何楚雲越覺心痛。
這樣好的一個人,怎地就沒了。
何楚雲接過喜靈遞來的帕子擦拭眼角的淚,隨後揚了揚下巴,眼中淬滿了狠意。
廣榮!她就這麼一段珍重回憶,還叫人破壞了!
她定要他不得好死!
廣榮……廣榮……
可怒意消卻,一股更強烈的嘔意湧上胸口,她輕垂胸口乾咳了幾聲。
她心中最乾淨的東西,怎麼會被人玷污了。
她對錦奴的逃避有大半都是因著瞧到了錦奴對旁人的阿諛屈膝。如今叫她知道了錦奴有可能被……又讓她如何接受。
不行!
何楚雲命喜靈將俞文錦八年前送她的信放回去。
隨後低眸看了眼手中那封錦奴所書的信。
解決廣榮之後,她便權當沒遇見過錦奴。
這樣,俞文錦便還是俞文錦。
與那個吟湘坊的錦奴毫無干係。
何楚雲伸出兩根玉指輕夾著信遞給喜靈,「拿去燒了。」
正在家裡與四五個小娘子玩樂的廣榮忽地打了個噴嚏。一旁一個渾身上下只著紫色薄紗的娘子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嬌嗔道:「這又是哪個小娘子念著少爺呢!」
「你都在我面前,我還能想誰。」廣榮端起酒樽猛灌了一口度給了她。嗆得美人直咳嗽,垂著廣榮胸口又撒了會嬌。
調笑著,廣榮一把摟過旁邊一個白衣美人慾親一口,那美人卻是個新來的未曾經歷過這種事,下意識向後躲了一下。
廣榮挑了個眉一把將她甩到地上,「不想讓我親近,那就給爺彈個曲兒。」
這位大少爺喜怒無常的性子她們早就領略過了。每個人在跟前伺候都是提著萬分的小心。
白衣美人扯出一個牽強的笑,趕緊站起身走到琴旁彈奏。
廣榮轉晃著頭聽得舒意。
「錚」地一聲,琴弦斷裂,美人嚇得趕緊跪伏在地連連求饒。
廣榮笑意未減,揮手對著身邊的下人道:「拉出去將手砍了。」
這一眾歌姬樂者都是廣府的私奴,如何處置都不會有人管。
那白衣美人嘶嚎著:「少爺饒命,奴錯了,求少爺讓奴伺候吧!」
廣榮卻想沒聽見一般繼續飲酒。
其餘美人也瑟著身子不敢言語,繼續與他調笑玩樂。
其實那白衣美人本不會受此懲罰。只因她愛穿白衣,又擅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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