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們登時安靜如雞。
「現在,問題回到這兩篇文章。」
汪銘一拍鎮堂木,「顧氏小兒,我且問你,這文章可是你本人所作?」
一貫高傲的休寧雙璧,這把橫不起來了。
他面有急色,慌忙解釋,「這文章雖是舊作,但確確實實是學生自己寫的。」
「舊作?」汪銘抓住線頭,「那就說說怎麼個舊法。你可想仔細了,若有隱瞞,今日坐實舞弊之罪,可就再無翻案的可能。」
「三年前,我隨爺爺客寓金陵,拜南國子監祭酒李長青大人門下,課業里便有這篇小題,這文章我爺爺和李夫子都看過,可作人證。」
「今日縣考,小題正碰上舊時課業,學生急於求成,便拈來就用,是學生之過。學生以性命起誓,第一場前無從得知考題,更不知道,我的文章,怎麼到了徐聞手裡。」
被cue的徐聞,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汪銘捻著鬍子發脾氣,「叫你們別打死,你們倒好,留個半死不活的,叫我如何問話?」
眾人:……
這包庇的意圖,似乎有些明顯。
但徐聞是個不屈的小強,他逞著最後一口氣,爬起來跪下。
「學生的文章,是從顧雲斐那得來的!考前,我聽聞顧總兵與方知縣打點過,要借這篇舊作點顧雲斐做案首,便偷偷謄抄了一份。」
顧雲斐哪受過這等污衊,撲上去就要踢他,被皂吏一把隔開。
徐聞慘烈一笑,「賣消息給我的人,掐准顧雲斐的卷子知縣會親批,同我的撞不到一處,再三保證不會被發現,成功攛掇我舞弊。沒想到我棋差一招,被這鄉下泥腿子絆了一跤!」
場上同查任一樣的鄉下泥腿子不少,聞言冷哼聲此起彼伏。
哼哧哼哧聲,合著眾人臉上沒擦乾淨的生豬檢驗標,讓顧悄小差開到養豬場。
好像……小豬開會。
嚴肅里又透著一點好笑。
徐聞打定主意要攀咬顧家,喘了口氣繼續,「既已經露了馬腳,接下來的事我也不瞞大人。顧氏與方大人,這裡頭的事一言難盡。」
「今日場中,連我在內,族學下場八人。顧雲斐考前買題,我抄襲,顧悄、顧影朝、原疏與黃五,這四人也不乾淨。他們與朱庭樟五人聯保遞的結狀,可今日座位榜上,壓根沒有朱庭樟位置,想來這縣考資格,也是仰賴方大人放水。」
這番話下來,連最穩重的顧影朝也變了臉。
早先他就十分憂心朱庭樟,這會又為原黃二人塞的那兩錠黃白攪了心神。
原疏與黃五,臉色也不好看,恨不得上去堵住徐聞的嘴。
「一個才進學月余的紈絝,考上案首,若不是提前知道考題,怎麼可能做到?至於最後一位……」徐聞惡狠狠的目光,定在顧憬身上,「就是他居心叵測,賣消息給我。方知縣如何同顧總兵交易,又如何泄的題,還請大人問問他!顧憬,我的這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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