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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近十年海船入漕、運糧出海已是司空見慣,這便是部分證據,另有大頭,爺爺已親自入京面呈聖上。」

蘇訓接過信件與海圖,一目十行掃過,越看越心驚。

其中有泰王打點沿途卡口守官的隻言片語,有他與運糧船隊頭領互通有無的往來。

字字句句無不交代了這糧從揚子江畔一個隱秘渡口登船,經吳淞關口出海後,竟是一路北上到了遼東上岸,最終落入韃靼、女真手中。

而那張走私糧餉的海航圖,竟比南直隸海防同知手中的軍事圖更加完備!

這也是顧冶十萬火急才上任便無召還京的原因。

就是這麼一支名不見經傳的海運船隊,打著閩粵各皇商字號做掩護,半年南下北上往來一趟,倒了整整十年,愣是蠶食鯨吞搬空整個南都。

蘇大人此時方知,院試顧家小子指摘他通貨征邊論弊病,言辭間已然給他留足了臉面。

古來中原就嚴格限制與外族通關貿易,並非歷任帝王膽魄不足,而是關貿一事如白蟻潰堤,稍有不慎叫蠻族鑽了空子,盜用中原的鹽鐵糧油自肥,最終只會落得個養虎貽患的下場。

怪就怪他年輕自負,自以為考慮周全,極力倡導邊境交易。

不戰而潰蠻族的野心猶如一個笑話,不僅沒給大寧帶來安寧,反倒替這場偷家豢狼的通敵叛國行徑,束起一道堅實的護盾。

蘇訓氣到胸口起伏。

他平息很久,才抖著手將信與海圖摔到泰王跟前,「不知王爺還有什麼要辯解?」

這事曝得猝不及防,又天崩地裂。

眾人目光瞬間聚在泰王身上。震驚的、懷疑的、難以置信的,形形色色,都在等著他反應。

可泰王卻撩起眼皮,掃了一眼書信,轉而問身旁的顧悄,「我如今若是開了口,便是將身家性命繫於顧氏一身,你……」

顧悄不便開口,只用指尖沾了些酒水,在桌面畫出一朵雲的形狀。

懂得都懂。

泰王深深掃了眼蘇訓方向,終是閉了閉眼,選擇妥協。

他緩緩開口,向眾人講述了一件比大戲還要精彩的皇室秘聞。

「咳咳……」大約是心緒翻湧,他剛一開口,便是驚天動地一陣咳嗽,良久才喘勻呼吸,「今年江淮大寒,我便知皇倉失竊之事,再瞞不了多久。」

他撐起虛浮的身體緩緩站起,步履沉重行至庭中。

一片紅綢喜意里,瘦到脫形的他顯得格格不入。

在皇倉堆積如山的帳本前,他止住腳步。

輕撫著封頁「大寧」二字,中年王爺兩鬢斑駁,眸光翻湧,終是下定決心說出塵封多年的真相。

「我是太祖嫡子,本應建功立業、興利捍患,或學大哥君王死社稷,為大寧鞠躬盡瘁,或學二哥天子守國門,為大寧殺盡敵寇,可三十年前,二哥遷都北上,我卻只能留守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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