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如回應他所言,一封八百里加急自城外疾馳而至。
報信小卒甚至等不及馬停,一個躍身下馬,人群中十分精準地跪倒在兵部尚書跟前,「大……大人,軍情急報,韃子……韃子集結舊部揮師南下,北邊打起來了!」
與此同時,空中一聲高亢鷹唳,驚空遏雲。
一雙驍猛雄鷹展翅盤旋,識貨的都已認出,那是蘇家軍特有的戰鷹。
戰鷹起,邊關動。
江西、湖南水患一起,韃靼就揮兵南下,朝廷消息甚至來得比顧家還晚三天。
泰王驀地笑了,「可憐我二哥,被那不知來歷的毒婦玩弄於股掌之中,還以為繼母示好是為助他奪位,卻不知咱們這位宅心仁厚的繼後,正不舍晝夜籌謀著他父子二人性命!我那二哥能活這麼久,還真多虧了他那多疑的性情。」
眼見著他越抖越多,越抖越不像回事,徐喬暴喝一聲,指著顧准喝問,「寧權,你瘋了嗎?這麼多年陛下太后待你不薄,你當真翻臉無情,要與這些反賊狼狽成奸?」
獨角戲唱久了,泰王正等著人捧場。
「狼狽為奸?我沉疴多年,身體早被那毒婦用不知名毒素侵蝕一空,密室亦藏有太后親筆書信數封,淮河以南所有毒婦暗線都由我牽頭,可需要取來作為陳堂證供?」
他睨了徐喬一眼,「你這條走狗,呵,如此狂吠,怕不是忘了指揮使之位怎麼來的?」
徐喬漲紅了臉,哆嗦著手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卻是什麼也沒你出來。
泰王不顧皇家顏面,豁出去倒戈,叫徐喬汗透重衣。
他驚疑不定,目光在顧准與顧悄之間來回逡巡。
顧氏這陣仗,難道是真的要反?!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他早已落入圈套,即將萬劫不復。
不等泰王繼續,蘇訓身側一個而立青年,做明孝衛裝扮,突然輕聲嘆了句,「說起來,徐大人當年便是太后引薦,才得入北平任按察使的。」
「嘖,難怪徐指揮使處處回護太后!」人群中,李工部一拍大腿,無意中又補了一條重要訊息,「對了,太后濠州口音,徐大人恰好也是濠州人,嘖嘖嘖,真是好巧好巧。」
張尚書恨他那副愛現顯眼包模樣,氣哼哼道,「謝道濟謝大人跟濠州徐家還五世姻親呢,你怎麼沒想起來。」
二位老大人看似拌嘴,卻是在暗中拱火。
一下子令謝道濟慌了神。
他撇清界限都來不及,哪還敢認這門八竿子打不著的姻親?
只見他離徐喬遠了些,連連擺手,「我是祁門謝,跟濠州可沒半點關係,大人慎言。」
他是沒關係,可與他往來密切的休寧謝——他原本打算拿來向顧家興師問罪的謝長林——卻真真是脫不開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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