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進了府學,還是小三元連中的舉場新秀。
再後來,連太奶奶都瞧著他嘆息。
「典之呀,你看那顧家小子,你什麼時候收收心,也給太奶奶掙個功名回來?」
……
他確實其貌不揚,也不是頭一次被顧悄嘲笑,怎麼就生氣了呢?
大約原先互損,二人半斤八兩,如今互損,他卻是低人一等,自愧弗如。
是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作祟罷了。
一口氣塞下四個包子,張慶總算壓下內心酸澀。
「我當然生氣,是兄弟才給你損,你都不拿我當兄弟了,豈能容你放肆!」
想想半年來,確實有幾封壓箱底的信,不曾回過。
顧悄訕訕摸了摸鼻子。
「昨日琴會你為何不來?」
顧悄哪敢說因為眼下琴藝不精?
他打了個哈哈,「這不是休寧鬥蛐蛐砸那一下,給我砸怕了嘛。」
他垂眸失落嘆息,「我也想會會號鍾,可還是小命重要。再說,我爹娘也不許我再去這些魚龍混雜的集會。」
一個魚龍混雜,叫張慶差點又要暴走。
想想所求之事,他咬了下後槽牙,忍!
「我還特意請了景先生,今日他還在金陵,琰之若是想見,或許我可以……」
你可以,謝昭不可以。
顧悄奇怪地瞧他,「景先生肯定不耐煩見我,就不必麻煩了。」
兩人囫圇話說了幾圈,直到早飯用完,張慶卻磨磨蹭蹭,還沒有告辭的意思。
顧悄終於咂摸一點門道了。
「典之兄有話不妨直說?」
這想送禮送不出去、走後門此路不通的憋屈感,叫張慶早沒了耐心。
他也不怕丟人了,從胸口掏出一本《鄉試長線備考班精華》手抄本,「不瞞你說,我花重金抄來此書,奈何字都識得,連起來卻半點都不明白,說吧,如何你才肯替我也開個後門?」
顧悄頓時哭笑不得。
「所以你尋號鍾、請琴師、辦集會,並非是要與我攀比?而是有事相求、投我所好?」
張慶惱羞成怒,「你這人,不戳人痛腳不痛快是吧?」
「可是,集會上你不是說,又不是沒見過我學問,我也就大字畫得比你周正些,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才中了個秀才?」
張慶甚是羞恥,「我又不是傻子,連黃五都能上,豈會是偶然?不止是我,大家也有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挑開了說,不止我,其他人也卯著勁在與你們幾人套近乎……」
說著說著,他察覺不對,跳將起來,指著顧悄鼻子,「顧琰之,琴會之事,你如何知道得如此細緻?」
***
哦嚯,差點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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