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來,更像是裝神弄鬼,也非善類。」
顧悄「嗯嗯」點頭,一雙桃花眼腫成眯縫,猶自強撐。
「此前我一直疑惑,大曆出了名的刺頭,對誰都不假辭色,怎麼唯獨對顧氏不一樣。」
奉命稽查休寧學風,又怎麼那麼聽勸,輕易同意以族學一家代休寧一方,最後查著查著,竟還成了我的老學生。
縣試、府試也是,他多次暗中與我們行方便。
甚至陳知府到任,既知陳皇后一黨與顧氏有隙,他還主持完科考才請辭。
如今再看,他對顧氏怕不是優待照顧,而是愧疚補償。」
「至於為什麼愧疚……」
顧勞斯說著說著,熬不住,頭一歪就要栽倒。
顧影朝眼疾手快,扶了一扶。
顧勞斯摸到人肉墊子,抵著人腰側,心神一松就這麼昏睡過去。
此昏睡,是真·昏睡。
人事不知的那種。
顧影朝垂眸看了眼碗中濃茶,用眼神詢問蘇朗。
「林大夫吩咐,他得多睡。」護衛感嘆少年敏銳,摸了摸鼻子輕聲道,「這算好的了,金陵那段時間,他藥服的,整個人渾渾噩噩,每日定要睡個大半日才得一點精神。」
「林大夫怎麼說的?叔公他知道?」
蘇朗打了個哈哈,「他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大夫那些勞什子說法,他懂,我這粗人可聽不懂。」
說著,護衛上前打算將人塞上床。
就見顧影朝已將人抱起。
「我來吧。」他看似清瘦,肩臂卻很有力量。
穩穩噹噹托著人吩咐道,「直接上馬車,也是時候動身趕路了。」
汪家只是意外插曲。
安慶府才是叔公的終極目標。
團隊靠譜,顧勞斯放心酣睡。
一閉眼再一睜眼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安池交界的渡口。
馬車裡,汪驚蟄瑟瑟縮縮躲在角落,朱庭樟大刀闊斧占據一方。
他一起身,兩雙大眼就綠油油地望過來。
饒是心理足夠強大,顧勞斯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甚是無語,「在看我?還在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朱庭樟「嗬」了一聲,退避三舍。
「休想打我主意!盯不住羊,我就盯緊你這隻狼!勢必護我表弟周全!」
某狼活動活動僵硬的肩頸。
「最近我讀史,大抵古今能臣治水,不外乎八字要義——堵不如疏,疏不如導。」
棄車登渡,他邊走邊教育,十分的語重心長。
「大侄孫青春年少,你不想著因勢利導,老堵著他是何居心?」
因勢利導?怎麼導?導哪裡?導不歸路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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