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你的吧!
朱庭樟在他身後,好一頓拳打腳踢。
卻不知,老天爺早就出賣了他。
陽光從厚重雲層中泄出熹微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長到不偏不倚剛剛好落在顧勞斯跟前。
顧勞斯回頭,朱庭樟一個旋風腿來不及收回,跌了個大屁股蹲。
引得渡口一群人指指點點。
他們口中的羊,反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只在朱庭樟丟人的時候,默默又離他遠了一些。
朱庭樟十分哀怨,「子初,你嫌棄我?你竟然嫌棄我?」
顧勞斯立馬往他兩肋插刀,「是啊,大侄孫。
結髮之夫不上床,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怎麼能嫌棄他呢?」
這黃謠一出,朱庭樟跳腳。
顧影朝扶額。
路人指指點點×2.
幾人斗不完的嘴,叫汪驚蟄看著新鮮。
她看著混亂的三人,無辜又補一刀,「夫夫和睦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而破壞它,一個人就夠了。」
顧·第三者·悄:你是懂怎麼罵人的。
他們走的是冬至與安慶交界的仙寓渡。
商渡不大,貨比人多。
跟著行商腳步走完長長一條小道,蘆葦盪後,就是江堤。
只是一見江面,嬉鬧的幾人頓時啞聲。
朱庭樟愣愣指著幾乎要齊腳的通紅洪濤,「這還是江水?」
不怪他沒見過世面。
實在是母親河不再潮平岸闊,它成了一條面目猙獰的懸河。
說實話,見多識廣的顧勞斯,也只在新聞里看到過如斯恐怖的長江。
大娘打量幾人,看衣著打扮和年紀,便是後生不更事,好意解釋。
「發水就是這樣。這幾天雨停了,水還緩了一些,要是不停,這船老總都不敢擺。」
她瞅著渡口簡陋的木牌,「你們外鄉人,哪裡曉得,我們原先的渡都淹乾淨了。」
說著,她隨手指了江對面幾個地方,「喏,那裡,那裡,還有那裡,原來都是村莊嘞,幾天時間,全沒了——」
少年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江濤滾滾,望不見一點人煙。
人在自然跟前,確如蜉蝣,不堪一擊。
另一位壯漢愁眉苦臉,「還有我的地。
春上凍了不少秧,我找府庫貸了糧補足了田畝,這下全沒了,全沒了……」
不說則已,一說,倒是叫搭船的全員都開始唉聲嘆氣。
船老總最見不得開張前一張張苦瓜臉,不吉利。
他撩起小馬甲擦了把額間汗。
「都精神著點,屋子沒了,地沒了,但人還在,有什麼是掙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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