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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卻搖頭,否掉了這個提議。

「你以為,父皇不知?」

知,但仍放縱,其中必有因由。

大約這就是李長青說的,因果循環吧。

他大病初醒就自請南下,並非順應神宗意圖,截賑災之功、治水之勞。

而是因為他的少傅李長青,戴罪遞上來的一封密折。

李長青自知必死無疑,卻也在死前求見,與他這便宜學生交了一回心。

錦衣衛暗牢。

李長青遍體刑訊留下的傷痕,一身粗麻囚衣早已看不出顏色。

他形容枯槁,見到明孝太子時,眼中才有微弱亮色。

便是狠心與蘇訓說,他不曾有過弟子,可十數年的朝夕相對,又豈會一絲感情也無?

「扶風。」

李長青氣弱,這一聲叫得也不似往日持重。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老師你這又是何必?」

若是這些年他清醒,斷然不會放任國之棟樑就此毀於黨爭。

可惜,他百密一疏,算漏一點。

假中毒成真中毒,再醒來,很多事都再無轉圜的餘地。

李長青也不與他爭辯,只與他道,「你在高宗跟前長大,應當知我。」

他艱難地動了動被緊縛在刑架上的右手,向上指了指,「他乃將才,實非王命。」

「若為將,他當仁不讓,必定千古留名,但治國終不似治軍。

寡恩不仁,必將眾叛親離。」

寧雲默然,顯然是認了這評價。

「助紂為虐,逢太后命毒殺你,非罪臣所願,實乃形勢所迫。」

李長青粗喘幾聲,乾裂的唇齒間溢出幾縷血沫。

「這些年神宗所為,樁樁件件皆令老臣寒心。

他明知太后非善類,卻親手養肥一條毒蛇,就為誅殺異己。

他明知賑災非小事,卻仍以百姓饑饉為籌碼試探舊臣;

他明知水患關乎千萬黎民性命,卻還一意孤行,欲將此事作為助殿下坐穩儲位的踏板。」

他顫抖著唇,氣若遊絲。

「三十六年了。

我非鐵石,亦有神思鬆動的時候。

高宗神宗,這天下統歸都姓寧,我也勸過自己,何須執拗至斯?

可每每我想投營,胸中道義總在問我,寧樞的天下,可容得下你那點初心?」

寧樞,便是神宗名諱。

如此直呼其名,叫監牢內外的錦衣衛明孝衛,嚇得齊齊跪倒一片。

可見李長青憤懣。

「我出身微寒,爹娘早死,兄弟非命,唯有我命硬,靠著科舉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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