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失去一個兒子,另一個兒子怎麼地也不能繼續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顧勞斯服氣。
他老實從藏身的地方出去,跟這個滿身心眼子的大侄孫大眼瞪小眼。
「叔公學過易容,不如……幫子初看看可有破綻?」
顧影朝坦然迎著他目光,甚至還邁近幾步,躬身將臉懟到他近前。
渡口桅杆上高懸的燈籠即將燃盡,在這人身上暈開一抹朦朧的光。
青年修飾過的眉眼變得泯然眾人,可一雙眼睛卻明湛湛地印滿了顧悄。
像一隻深夜捕獵的大貓。
既野性,又溫順。
顧勞斯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尷尬退了一步。
直到夜風將青年呼在臉上的熱息吹散,他才醒過神來。
那一瞬間的心悸,叫顧勞斯心煩意亂。
原本他能安慰自己,這是原身殘存的本能,可現在,原身也是他……
所以,這跟精神出軌有什麼分別!!!
顧勞斯狠狠唾棄了一把自己。
顧影朝看出他眼中掙扎,不動聲色擊碎暗昧。
「叔公,這科是我和哥哥的戰場,還請叔公不要插手,靜觀其變就好。」
他垂下眼,收起心中失落。
他不止要替哥哥報仇,也順勢要替顧悄將所有心思腌臢的人,一併送下地獄。
夜風捲起一絲涼意。
他直起身,與顧悄擦身而過。
「拋開仇恨,為了叔公……的掙錢大業,我也會全力以赴。
我算過了,這場只有我拿解元,叔公你的贏面才最大。」
青年語氣沉靜,聽不出悲喜。
顧勞斯想了想賠率。
好像確實除了朱有才押了青年百票,再找不到第二個人。
這一屆休寧人才濟濟,徽州鄉人大都押顧悄,外頭人不明就裡,奔著名氣也是方白鹿同宋如松票多,反倒顧影朝,還真是……無人問津。
可真是一匹黑馬。
顧悄一個人在碼頭掰扯半天,終於確信——
他這個大侄孫於賭術造詣精深,絕非外表看上去那般端方溫良。
……
揮散冗長回憶,顧勞斯瞅著昏睡的方白鹿很是滿意。
大侄孫,就讓叔公助你一臂之力叭!
至於方白鹿口中安排好劫顧家的另一波人,也不難猜。
自然是恨毒了宋如松和他的胡、黃兩家。
當蘇朗將黃粲和胡排九捆粽子一樣扔進地窖,顧勞斯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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