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聽令,務必將方白鹿緝拿歸案,一併送京聽判!」
這才半個時辰,白卷解元案就真相大白。
順帶還料理了兩件案中案,謝太傅這效率,著實令人心驚。
最後,老大人語重心長總結陳詞。
「若真說舞弊,沈寬通關節有罪,劉兆倩代有罪。
難道尸位素餐、推波助瀾的諸位,就無罪嗎?」
一眾內簾、外簾官被問得心虛氣短。
生怕謝太傅下一句就是將他們全部押解回京聽候發落。
神宗的發落,那基本就是要剝腦殼!
還好,謝太傅直接進了第二階段。
他一邊令人去提第二波當事人,一邊過審。
「至於這位監生狀告的賄題一事,柳尚書可有話說?」
「無稽之談。巍不屑辯駁。」
柳巍什麼都沒解釋,只提及一件陳年舊事,就叫梁彬的揣度不攻自破。
「巍年輕時,眼裡不揉沙,行事也不留餘地。
當年顧氏有一後生,與巍交好。只是巍無意中發現,此人牽涉謀逆,巍當即告發、大義滅親,後來那人獲罪伏誅,可我與休寧顧氏也就此生了嫌隙。
這事泰王、謝太傅想必都有耳聞。
所以,說巍與任何一姓往來甚密、有泄題之嫌,都比胡亂攀扯我與顧氏,要像話一些。」
說著,他蔑視地瞧了一眼梁彬。
「你這後生,來前好歹也做些功課?」
高邑憋了許久,亦有話說。
「稟謝太傅,學生狀元,乃是陛下欽點,何來顧恪相讓一說?
再者,翰林院留館二十餘人,院裡安排的食宿,怎麼只單列我與顧恪?
至於照顧,更是無從談起。
我與這監生說的百來號人,既不認識,也無關節,判卷悉以文章說話。
反倒是這監生,不僅技不如人,德行亦敗壞至斯。
這般含血噴人,羞辱朝廷大員,就是判他個絞立決,也是當得!」
高邑一張嘴,機關槍似的,很是得理不饒人。
一下子就給梁彬套上了絞刑架。
顧勞斯這才聽明白,原來他腦門上還扣著一官司。
他震驚道,「賄題,賄什麼題?你憑什麼就說我賄題?」
朱大人好心,將梁彬所謂的呈堂證供遞給他。
顧勞斯幾下翻完,十分無語。
趕巧,這時候真正的苦主抵達戰場。
安慶府的學生們撲通撲通,烏泱泱跪了一地。
他們錯過了行刑的高光時刻,毫無心理壓力,這時候自是山呼「冤枉」。
呼完,他們各自取下背上的書箱&包裹&牛皮口袋。
嘩啦啦倒下小山樣的一堆……作業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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