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此刻,翻臉無情。
「不說就給我滾。」
美人兒冷若冰霜,一句話就將李越從綺思中拉回現實。
好似二人除了公事,再無話可說。
李越嘆了一聲。
「這會試是方家的瓮,請得是柳巍。」
他細細將蘇大人鬢角碎發理好,「但柳巍又是顧家做的局,目的是拉方家下水。」
蘇訓腦子轉得極快,「所以第一個餌是顧慎。」
「祀禮出這意外,便是方家咬鉤?」
黑衣青年點頭,「方徵音那老匹夫開始反擊了。」
「禮言,你可想好站哪邊?若是遵明孝意思,是一路應對,若是循你私心,又是另一路做法。」
不待蘇訓應聲,他自答道,「依我看,不如徇私。」
摸了摸下頜,黑衣青年振振有詞,「現下陳氏不成氣候,你若以先太子命臣回歸,必定是下一任顧命大臣,屆時你我聯手,你主文治,我主武功,這天下豈不是信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後,他的妄想戛然而止。
臉頰被大力摑至一邊。
李越垂著頭,舌尖緩緩舔過出血處。
周遭突然靜得過分。
蘇訓氣急,眸中尤有厲色。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之視君如腹心。我不若你禽獸,能違仁違心,以手足掏腹心,做那奸佞之人!」
「呵,」也不知哪句話逗樂,黑衣人驀然笑出聲,「某自然不若蘇御史忠義,哪怕所從之君身死,一片丹心仍可昭日月,真是可歌可泣。」
他冷下臉,「既然御史與我雲泥有別,某再死乞白賴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就此別過。」
二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李越向來行蹤詭秘,亦有幾分莫測的實力。
向來是他纏著蘇訓,這時負氣離去,還真叫蘇訓無處可尋。
青年怔愣片刻後,倏忽又釋然。
這人總歸是要死的,今日既已了斷,日後兵戎相見倒也省了一番掙扎……
二月初九,仲春驚蟄日。
桃始華,倉庚鳴,鷹化為鳩。
可京都卻還在飄著小雪。
寅時四刻,棘闈才開場。
舉人們提著燈籠火把,子丑時分就開始候著。
多數舉子心情如雪天一般沉重。
實在是柳巍任會試主考,這消息太過喪病……
顧勞斯也從睡夢中被挖起,架到場外充起吉祥物。
用小林時勇的話說,就是他只管站在場外,都能叫軍心大振。
可憐顧勞斯眼皮都撐不開,臨到考場精神狀態依然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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