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佘天師,當然是再享一甲子尊崇,將他這一門發揚光大。
換舍的法子陰邪,條件也苛刻,須得血脈之間,甘心情願。
巧就巧在,唯一不甘願的那個,本就是換命而來。
無主之殼,自然是憑本事掙,哪要講什麼甘願不甘願?
「哈哈哈,牛師兄,說起來貧道還要謝你一句……」
順利點下最後的人中血,佘道士信心滿滿收了法器,就等著新帝睜眼。
他正沉溺國師的美夢裡不可自拔,驀地四經八脈一震噴出一口血來。
「怎麼……怎麼可能……會被反噬?」
他難以置信,抬手掐訣演算,「到底,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老道士這般動靜,豬也要醒了。
顧勞斯頭大如斗,抱著腦袋坐起身,「你個半吊子道士,當然是因為,我與他二人互不相干、毫無關係,能換得了舍才出鬼了。」
他「呸呸」兩聲,一邊擦人中污血,一邊撈起菩提上掛的哨子狂吹。
幾乎是下一秒,養心殿沉重的紅木門就被錦衣衛踹開,北司林茵忍著後怕,一個刀柄一個小朋友,親眼見到「謝夫人」無恙,心才落回肚子裡。
這等關鍵時刻,謝大人竟能忍住不親自來守,足見他逼「夫人」拋家棄友的心有多鐵。
指揮使搖了搖頭,他家大人是真苦,寒窯枯守幾十年,好容易盼來正主,正主卻被一堆孽債分去心神。
有時候他都替他家大人鳴不平。
憑什麼他家大人辛苦救回來的人,要便宜顧家那一串的蛭蟲?
沒錯,顧家在謝家人眼裡,就是一群趴在么子身上吸血的蛭蟲。
拿親子做局,反正他是不能理解。
顧悄可不懂林指揮小腦袋裡想得什麼。
他伸長了脖子望向林茵身後,「謝昭呢?」
自春上一別,這廝竟真入戲,與他足足五個月未見。
別說,還真的怪想的。
結果,林茵聳肩,「夫人糊塗了,大人早已奉命南下,正在福州演兵。」
顧勞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不是說好的演戲?他還真去了?」
那不然呢?
林茵側耳,聽得外間動靜,只長話短說。
「夫人,一直以來大人陪您演戲,次次都是為了顧家,這次他累了,是認真的。」
說著,他遞出一枚丹丸。
「這藥藥性大,與您虛弱的脈象相衝,可誘發猝死之相。
大人令我將藥交給夫人,夫人若是願意服下,從此世上再無謝昭、謝夫人,自然也無顧家三公子;若是不願,那此後謝家都是夫人的,臣等亦唯夫人是從,只是大人……您便權當他是死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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