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荊棘正在由內而外地生長出來,張牙舞爪,鮮血淋漓。
「後來我看到她了。」
「什麼?」夏油傑回過神,終止了回憶,難得沒能跟上對方的意思。
「芙洛拉。」五條悟說,冷漠平直的聲音只有在說出這個名字時才會稍微緩和些,「我後來這幾天都看到她了。」
家入硝子愣住片刻,問:「在哪裡?」
他用指尖點一下自己的額角,然後說:「只是看到。而且剛開始的時候只有睡著的時候會,後來就時不時總能看到。」
說完,大概是注意到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臉上的表情太震驚,五條悟又補充:「不是幻覺。已經讓二年級的直美試著用幻視術式影響過我了,完全不起作用誒。所以應該是這個印記帶來的效果。」
「所以悟才不想消除這個詛咒,因為你能看到她。」夏油傑明白過來,但又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想到還能說什麼。
他甚至有點不知道該先驚訝,這個詛咒居然強大到能影響五條悟,還是該先驚訝五條悟居然是為了這個才一直放任詛咒存在。
看著好友明明平靜正常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外表,家入硝子同樣有點愣神地喃喃開口:「你這傢伙是哪裡壞掉了嗎?你怎麼能確定那不是詛咒帶來的幻覺?」
「很確定。」他只這麼說,指尖勾了下眼罩邊緣,意思不言而喻。
又是只有他能看到和理解到的東西吧。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而不解釋的原因大概是解釋起來太麻煩。
家入硝子這回沒再說話,只垂下視線習慣性想去口袋裡摸煙,但又想起這是室內,於是只能作罷。睫毛投下的陰影讓她眼下烏青近紫的疲憊痕跡看起來更重。
夏油傑看了看她,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咽回去,只轉而問:「那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很多東西。」
最開始是在夢裡。
五條悟不經常做夢。
畢竟六眼這種痛苦的恩賜,並不是眼睛一閉就能徹底關閉接收,阻止那些鋪天蓋地的色彩與信息進入大腦。所以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被累得實在撐不住才能短暫地睡著一會兒,一晚上最多能睡三四個小時。
這種睡眠效率根本沒時間去做夢。
但是那天晚上,他坐在房間陽台的沙發上很久,手裡拿著那枚從西島莊園找回來的,還帶著血跡的紅色四葉草耳墜,就這麼動也不動地盯著不說話。
那上面還殘留著一小片薄薄的星之彩,現在也在非常緩慢地消失。也許再過兩天,就要連六眼也看不見這僅存的痕跡了。
這時,一個帶著隱約哭腔的聲音落進了他耳朵里。很細微,很勞累,有種懸浮在空中落不到地的虛幻感,卻又熟悉得讓他瞬間心頭收緊。
「老師?」
五條悟愣一下,連忙起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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