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遇到蕭窈,卻總覺索然無味,難以接受。
「這些年來,我從未求過什麼,只此一樁,還望祖父成全。」崔循面色平靜如常,緩慢卻又篤定道,「我心意已決,絕無更改。」
老僕在旁聽得戰戰兢兢,攥著袖中的藥瓶,生恐老主人為此昏厥。
好在並沒有。
所有激烈的情緒褪去,崔翁心中所余唯有蒼涼無奈,從前那些年省的心思終究是要還回來的。
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叔父不日歸來,屆時再議。」
他一句話暫時中止了這場爭執,也不說什麼垂釣、喝茶,扶著老僕回臥房歇息。
直到祖父離去,崔循這才起身。
他並沒什麼多余的時間歇息,有許多事情亟待料理,回去更衣後,如往常一般往官署去。
謝昭已在他的官廨等候許久。
崔循對此並不意外。
他從不認為謝昭是那等只知空談的無用之人,秦淮宴經他之手籌備,那昨夜之事,他便不可能一無所知。
縱謝昭不來,崔循也是要去尋他的。
僕役為他們沏了茶,恭恭敬敬退下。
「昨夜是你帶走了公主。」一室寂靜中,謝昭率先開口,語氣稍顯生硬。
崔循微微頷首,反問:「你今日來此,想必是已經查明事情原委?」
縱是夏日,崔循也習慣於飲熱茶。謝昭指腹撫過杯沿,觸及蒸騰的熱汽,微微皺眉。
「那婢女喚作青萍,家貧,阿母臥病在床,還有一好賭的兄長,因此被拿捏了軟肋。」謝昭三言兩句帶過,「她受指使在酒中下藥,再引公主去芙蓉苑,餘下的便一無所知。」
至於下的什麼藥,青萍只說不知,但想到那時慌裡慌張的王暘,謝昭已然明了。
他打量著崔循,「琢玉身為王九郎表兄,在你看來,他有這個膽子嗎?」
聽到「表兄」二字時,崔循亦皺了皺眉。
他知道王暘肖想過蕭窈,也曾為此責罰、申飭過他,卻並未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若不是蕭窈警覺,半路覺出不對,會如何?
只稍一想,崔循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既如此,我會查明料理。」
「此事發生在謝家地界,亦是我經手的秦淮宴,豈有讓琢玉獨自善後的道理?何況你二人終歸血脈相連……」謝昭不顧對面冷冷的目光,自顧自道:「王九郎那些荒唐事,琢玉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礙於親眷臉面,自是多有不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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