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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昭耳聰目明,早已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趁著腳步聲還沒有走進,一把將衣角從徐紓言手裡扯出,立即起身,站在離床榻幾步遠的地方。

剛剛還相互挨著的身影,現在就形同陌路,仿佛不相識。

手裡空了,身邊的熱量也消失了,一切都沒有了,又要被拉進冰冷的黑夜裡。徐紓言還發著燒,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蜷縮成一團,見此情形,喬昭心裡也說不清什麼感受。

沒等喬昭多想,營帳門帘瞬間被拉開,一眾人走了進來,方才那種難以言說的氛圍瞬間被打破,看到軍醫來了,喬昭心裡也鬆口氣。

喬愈年一進來就看見自己女兒在監軍營帳里,眼眸閃過輕微詫異。這監軍才到肅州一天,這兩人怎會有交集。雖然說站得遠遠的,但這兩人相處一室,盡顯怪異。

眼看著軍醫走上前去把脈診斷,喬昭覺得這兒也沒啥事了,就退至喬愈年身後,還被喬愈年瞪了一眼。

軍醫搭著徐紓言的脈,一會兒微嘆,一會問皺眉,撫著自己的鬍子,遲遲不講話,徐淮在旁邊心如油煎,來回踱步。連喬愈年,鄭冬青內心都不上不下的。

心裡暗道:莫非真是重病?

喬愈年沉聲道;「監軍可有大礙?」

「監軍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好治也不好治。」軍醫拿出裝銀針的布袋,慢慢悠悠道。

聽見不好治,眾人都沉默下去,尤其是徐霽徐淮二人。

只見徐淮立即將鞭子甩出,威脅到:「庸醫,少在這裡弄虛作假!若今日治不好別想走出這個門!」

徐霽一把攔住徐淮的手臂:「冷靜,莫要在元帥、將軍面前失了禮數。」

聽見徐淮兇狠的語氣,軍醫眼神惶恐,說話結結巴巴:「倒也不是不能治,就是監軍身體太過虛弱。這次舟車勞頓導致的發熱只是誘因,真正的根源還是長久以來的氣血不足,身體虧空所致。」

「那要如何醫治?」鄭冬青上前一步,神色嚴肅,詢問到。

「監軍此病來勢洶洶,病來如山倒,當務之急是要先退熱。」軍醫提筆在紙上快速寫了一個藥方,遞給身邊的徐霽,道;「去將此方里的藥煎出來,速度要快。」

徐霽點頭應聲,拿著藥方匆忙出了營帳。

又讓身邊的藥童去打一盆冷水來,「將帕子用冷水浸濕,貼在額頭上,有降溫之效。」,隨後將帕子覆在了徐紓言額頭上。

感受到涼意,猶如沙漠久逢甘霖,徐紓言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喬昭望著徐紓言仍然略顯蒼白的面色,想起剛剛被緊緊拽住的衣角。

「卑職再給監軍開幾副固本培元,補氣益血的方子。但這病不是一兩日就能根治的,還須日日將養,勿要勞心勞神。」軍醫提筆在單子上寫了幾幅藥方,遞給身邊的徐淮,囑咐他等監軍燒退以後,一定要將此藥日日煎給他喝。

眾人見徐紓言無大礙後,恐人多口雜,擾他休息,便全部出去了,只留下徐霽徐淮二人在他身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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