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紓言定定的看了他幾秒,才撇開視線,望向人群,意味不明道:「那沈大人還真是個好官。」
徐紓言沒再往裡面走了,他就守在這個施粥的棚子裡。
「給我吧。」徐紓言對站在鐵鍋前打粥的伙夫道,示意伙夫將鐵勺柄給他。
伙夫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也不敢將鐵勺遞給徐紓言,他轉頭看向沈山。
沈山忙站過來,道:「這種粗活,怎麼能讓掌印來做,累人的很。再加上這粥滾燙,若是燙到掌印就不好了。」
「給我。」
徐紓言沒管沈山得絮絮叨叨,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伙夫,冷聲道。
伙夫壓力巨大,徐紓言氣場太強了,讓伙夫忍不住臣服在他面前,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沈山也沒辦法,不知道徐紓言為什麼要這樣做,風風光光的來去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些粗活累活。
自討苦吃。
但是沈山只能遵從徐紓言的決定,他對著伙夫點頭,伙夫連忙將手裡的鐵勺遞給了徐紓言。
小心翼翼道:「這鐵勺柄有些燙,大人當心些。」
徐紓言拿過勺柄,攪動著鍋里的粟米粥。粥還沒好,表面上平靜,偶爾冒一個咕嚕的泡。但是內里早已經積蓄了能量,只待再一把烈火,就能徹底的沸騰翻湧。
就如深埋的秘密,只待再深挖一點,就能得見天日。
章台歲看見徐紓言都站在鐵鍋前,他非常有眼力見的上前,站在另一個鐵鍋面前,也拿著鐵勺。
不過一會兒,粥沸騰了。這幾口鐵鍋面前已經圍滿了人,喬昭派人守著秩序,害怕有人鬧事。她自己則站在徐紓言和章台歲的身後,時時刻刻守著。
或許是因為飢餓,感覺大家都十分著急,像是幾天幾夜沒吃過飽飯一般,看著鐵鍋里的粥都雙眼冒光。若不是有官兵守著,指不定就要蜂擁上前。
徐紓言一直在沉默的施粥,儘管一勺粥的重量並不重,但是重複一個動作,還是會脫力。
章台歲估摸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他才一會兒時間,就覺得手酸的不行。但是轉頭看著徐紓言面色沉靜,章台歲又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一會兒。
大家有秩序的排隊,領到粥以後,面上都是笑意,眼裡放光,這是對食物的渴望。有些人甚至才端到粥,就忍不住喝了一口,被燙得齜牙咧嘴。
他們每每接過粥,都對著徐紓言和章台歲道謝,說些吉利話。對汀州,對汀洲知府大加讚賞,對北齊更是誇得天花亂墜。
就像是將自己的人格泯滅,然後被統一口徑的傀儡。唯一不同的是傀儡是死物,而他們是活生生的,能哭能笑的人。
喬昭看著面前這些穿著嶄新衣物的災民,又看著他們臉上的笑意,總覺得有些違和。
若是真如沈山所說的那般好,就算是每日吃不飽,也不至於這樣猴急才對。
而且這衣服太新了,袖口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才穿的新衣。難道是為了應付他們才準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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