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之照做,周錦江看了看,沉思片刻,道:
「皇上這是肝經火勝,內擾於肝的現象。肝為風木之髒,怒氣傷肝,氣鬱化火,氣火上逆則發作急,來勢猛。多由於情志不遂、郁而化火累及肝臟所致,有目赤,易怒,口苦,頭痛,舌紅等症狀。」
「皇上的脈搏平穩康健,身體並無大礙,想來是近日朝政繁忙,內需不調所致。微臣給皇上開幾副清肝瀉火的方子。佐以針灸之法,應可以藥到病除。」
周錦江說完,便開始將藥箱中的銀針拿了出來。
見自己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內需問題,顧昀之心中悄悄鬆了口氣。他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異常,害怕生了怪病。
周錦江一邊給顧昀之扎銀針,一邊在旁邊囑咐道:「這幾日要忌辛辣,切莫讓身體過於勞累,萬望皇上保重龍體。」
顧昀之沒說話。
待周錦江扎針以後,顧昀之覺得自己身體都輕盈起來,藏在身體裡的邪火消散許多,整個身體都涼了下來。
顧昀之龍顏大悅,隨手賞了周錦江從青州貢上來的紅玉。
周錦江忙跪地謝恩。
「你出去吧。」顧昀之和顏悅色,吩咐道。
「是。」周靖江背著藥箱退了出去。
殿內就剩下了顧昀之和徐紓言。
顧昀之將和喬昭做的交易,全部告訴了徐紓言。有了昌敬侯府相助,他現在安下心來,沒有過去的迷茫不安,自然對徐紓言也不再有任何隱瞞。
徐紓言聽到喬昭的名字,垂著眼眸,睫毛顫了顫。
他想,他已經觸碰到了喬昭的底線,他和喬昭絕無可能了。徐紓言的內心像是乾涸的河水,裸露在外的是亂石嶙峋的河床,醜陋無比。
想到喬昭,就能想到那些她厭惡冷漠的眼神,讓徐紓言不自覺的內心抽痛。
「白啟那邊,已經秘密調了大半神策軍趕往中京,再加上中京郊外駐守的幾萬定北軍,應該有和太后一戰之力。現在師出無名,只能暫時按兵不動。只要太后一有響動,直接將太后活捉,鎮壓住她手中軍隊。」
「這場仗,想來不會太輕鬆。但是破釜沉舟,方可見一線生機。」
徐紓言聽著顧昀之的計劃,他望向顧昀之。顧昀之的聲音很鎮定,但是你仍能從中聽出他隱隱的激動。他的眼睛太亮,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振奮人心的光芒。
他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終於,這一天即將到來了。
「吾皇萬歲,願聖德廣布,天下歸心,河清海晏,國運昌隆。」
徐紓言行大禮,他目光堅定,眉眼清冷。雙膝跪地,挺直腰背,雙手交疊,置於額間,隨後緩緩伏腰,手觸地,頭深埋於間。
這是北齊最為莊重的大禮。
於所有人而言,這或許只是普通的一天。但是將目光拉遠,幾十年,幾百年後,才驚覺,歷史的脈絡在今日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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