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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傘遮擋,周邊飄進的細雨也早已把身上的布料濡濕。

他看了看旁邊的馬匹。

怪漂亮的。

「走回去吧。」他道。

苻繚吸了吸鼻子,小心地帶著之敞走下泥地。

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再不快些回去,怕是不好辦了。

奚吝儉也沒帶走這匹馬,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苻繚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殊不知他想著的那個人正緊緊盯著他。

奚吝儉看著那兩人病的病,殘的殘,眉尾微微壓低了。

「其他人呢?」他道。

殷如掣望向主子的視線,道:「明留侯昨日便把自己灌醉了,此時尚未醒,女眷均陪著他,苻藥肅被苻延厚拉著去玩鬥蛐蛐。苻延厚以為世子必輸無疑,想等著比試結束來看笑話,被告知是平局後便回府了。」

奚吝儉嗤了一聲,沒說話。

殷如掣等了半晌,不見有指示,連忙看向孟贄。

孟贄瞥了眼主子神色,兩指動了動。

殷如掣知道這是讓他繼續說的意思,但能說的他已經說完了,明留侯府需要關注的人就這麼幾個。

他只能硬著頭皮道:「……其他人再無動靜了。」

奚吝儉瞥了一眼手上的紙張,因著已久,即使被打濕,上面的墨跡也沒被暈染。

眼見那人磕磕絆絆地走著,像是一根蘆葦。

當初他說著要送自己走時,也是這樣,輕飄飄的,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的模樣。

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幾縷黑髮散下,在奚吝儉發尖的透明水滴晃了晃,不敢擋住大官人的視線,識趣地自己落下來。

奚吝儉瞥開視線。

他咳嗽兩聲,殷如掣注意到,連忙上前,卻見主子偏了身。

孟贄見狀躬身,為奚吝儉匯報著從小屋搜尋到的情況。

殷如掣在一旁摸不著頭腦。

孟贄的嗓子什麼時候這麼壞了,十句里聽不見九句。

剩下清楚的那句他倒是聽見了:「方才馬匹未派專人看守,不知去向,世子興許會知。」

奚吝儉長睫微顫,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

這是自然,他看著那人牽著他的馬,還挺怡然自得的。

「去尋他。」奚吝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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