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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都顧不好,還想顧著別人?」他道,「少自我感動,世子,沒有人領你的情。」

苻繚知道。

沒人喜歡被指指點點,苻繚也沒覺得自己做的正義,他不過是想去做罷了。

奚吝儉點出來,他就換一個不明顯的方法去做,包括改變他的性子。日濡月染,潛移默化的,他總能感覺到,興許也能隨之變化。

這樣一來,就更該想辦法待在他身邊了。

「哎呀,這不是世子麼!」

徐徑誼邁步到苻繚面前,看了一眼奚吝儉:「老夫聽說,世子與璟王的比試,可是打成了平局!真是後生可畏啊!」

奚吝儉冷笑一聲,徐徑誼不屑一顧,沒注意到奚吝儉看見的是他身後,幾個不情不願還要強顏歡笑的文官。

「徐官人過譽了。」苻繚神色如常,「突然走山,能保下性命已是萬幸。」

「世子走得急,沒備車馬,就讓老夫的隨行送公子回去。」徐徑誼摸著鬍子,「老夫聽說走山時有一奇觀,問著路人,他們卻答不上來,甚是好奇,便想留下觀之。」

孟贄見苻繚已被徐徑誼的隨從請走,皺了皺眉。

「世子這般……可否算是與徐官人一黨了?」他低聲道。

奚吝儉興致缺缺,忽地見那瘦弱的身影已經轉過身去,還要來回頭看他。

那人做了個口型。

「注意保暖。」

孟贄聽見「咔啦」一聲。

是主子腳下的泥石被踩碎的聲音。

「他若真是倒好了。」

主子的聲音咬牙切齒。

第11章

奚吝儉回到府上時,已是日暮。

雨漸漸地小了,夕陽顯得格外耀眼。深色外裳上的血跡並不惹眼,不仔細的還以為是大官人換了更深色的衣裳,府中下人卻都噤若寒蟬。

消息比大官人來得快些,說是那偽善的呂官人,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降了大雨,教那山腳忽然現了座金屋,裡頭儘是呂官人作奸犯科之證。

其中還有他與其他狗官勾結,迫害忠臣,混淆視聽,這就不是盼著北楚好啊!

比如那個吏部司郎中陳元薊,名字稱謂那樣鐵證如山地寫在文書上,他還要狡辯。之前就屬他詆毀大官人最積極,這下直接被大官人抹了脖子。

聽聞死在當場的不止他一人,瞧大官人的衣裳就知道了,就算低著腦袋沒看見,也能聽見滴滴答答的,有什麼落在地上的聲音。

若隱若現的鐵鏽味更是將璟王府變得像墳場一般,除了大官人養的那隻灰狼。

「青鱗。」

奚吝儉瞧見那抹活潑的身影,才擦去臉上的血跡。

周圍的下人總算鬆了口氣。

灰狼聞到熟悉的氣味,快步上前,就要去叼殷如掣手裡的外裳,殷如掣從善如流地手一抬,交給孟贄,後者便托著衣裳去後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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