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時覺得沒什麼,那是奚吝儉對自己多有提防,相當正常。
而現在,他與奚吝儉的關係……大概也還沒密切到這個程度至,少沒好到他願意屈尊送自己出門的程度。
他不覺得奚吝儉有什麼企圖,只是單純覺得這樣不好。
真答應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只要一想到,便讓他生出退縮的念頭。
「不必了。」他最終還是拒絕道,「殿下還是早些歇下吧,讓小廝為我帶路便好。」
奚吝儉面色一滯,摩挲著手上的扳指。
他深深看一眼苻繚,道:「那便讓殷如掣送你。」
苻繚應了聲,奚吝儉與他一併出了房門,低聲交代殷如掣幾句。
「世子請。」殷如掣也公事公辦,就要帶著苻繚離開。
清晨的微涼春風,到晚上便寒冷起來,苻繚不自覺瑟縮一下。
似乎還是璟王府里比較暖和。
尤其是奚吝儉的書房。
受冷風摧殘的雙手逐漸溫暖了,像是覆上了一個人的體溫。
「對了。」
苻繚就要走遠,忽然想起什麼,回頭道:「如果季憐瀆被帶回來了,對他一定要謹慎些。」
照奚吝儉和米陰的辦事效率,季憐瀆被抓回來大概也快了,指不定就是他睡一覺起來的事。
「他牴觸也是正常,這種事急不來。」他道。
奚吝儉憑藉著身高微微俯視他,長長出了口氣。
苻繚知道他是不耐煩了,連忙回過身,就要離開。
「對了。」
奚吝儉唐突地開口。
苻繚停住,轉身看他,帶著熟悉的神情。
每一次他都如此從容,含著點探求,仿佛隨時做好了傾聽他的準備。
「很酸。」奚吝儉眉尾微微挑起,再無表情。
苻繚一怔。
「藤梨。」奚吝儉道,「酸得要死。」
第25章
霎時間,奚吝儉看見苻繚的眼眸亮了起來,愉悅得要超過房內躍動的燭火。
那燭火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他再熟悉不過的油紙與物什上,恰到好處地修飾簡樸的花紋。
他並未認真查看,卻也能感覺到,周圍變得有些許陌生。
就像他現在沒有仔細去看苻繚,卻也知道他的眼眸里滿是自己。
「這時候藤梨不應季,大抵是早熟或是去年冬日留著的。」苻繚淺淺笑道。
奚吝儉府上自是不缺應季的水果,方才放在堂內的蘋果橙子他也見到了。
他大概也知道這時候的藤梨不怎麼可口,但還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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