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苻繚轉回視線後,看他的眼神里禮尚往來般帶著些笑意。
被打斷的情緒悄悄地蔓延,重新一點點包裹住他,不同於方才的積憤,此時竟然生出了些甜味。
「那殿下要讓他插手麼?」苻繚道,「這樣一來,要治他的罪就很容易了。」
「林光涿不會親自摻一腳。」奚吝儉卻道,「他定然是塞些隨時可棄的棋子來替他,再說些官話把你和奚宏深糊弄過去,這樣好處被他占盡,要倒霉時,就是他們倒霉了。」
苻繚聞言,眉眼垂了下去。
奚吝儉頓了頓,道:「既然他想插一手,讓他來便是。」
「但照殿下所說,豈不是很難抓到現行?」
雖然徐徑誼是把他當棄子,但也不是隨便浪費的,若他能多牽制奚吝儉一點,能保下來的為什麼不保呢?
奚吝儉嗤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苻繚一眼。
苻繚方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什麼身份,又做過什麼事。
他殺人哪需要理由,就算說是看不順眼都能抹了人脖子。
想到這裡,苻繚發覺奚吝儉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因為誰接近過季憐瀆而殺人。
與他在書中看到的大相逕庭。
何況季憐瀆被關在璟王府里,也沒人能接觸他。那書中寫到的,有他人接近季憐瀆的部分去哪了?
奚吝儉怎麼一直沒放季憐瀆出去?
就算是為了宦官黨的情報,現在也該讓人去外面多接觸些人了。
而那些被殺的人……
苻繚試圖回憶起他們的名字。
那些劇情太過零散,不重要的人物大多以官職相稱,苻繚看的時候也有些囫圇吞棗,導致碎片的字句在他腦里一閃而過。
他終於想起來一些。
司州知州碰到了一下季憐瀆,被亂棍打死。
這是呂嗔。
苻繚瞳孔驟縮。
陳郎中多看季憐瀆一眼,被剜了雙眼。
陳元薊。當初在逸樂宴上得意的那人,被呂嗔案牽連著在平關山死於奚吝儉劍下。
翁忠訓郎沖季憐瀆說話大聲了點,便永遠說不了話了。
……翁廠,與軍器監盧俟一併被奚吝儉誅殺在大殿,面上是作為奚吝儉不得不答應修建園林的發泄。
他們確實都死了。卻不是因為季憐瀆。
而他們並不如書里寫的那般無辜。
奚吝儉沒有胡亂殺人。
但書中為何會寫到他們的死都是因為季憐瀆……
苻繚反應過來。
這是奚吝儉殺人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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