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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了一跳。

「殿下,世子。」他向兩人行禮。

「這麼快就回來了?」奚吝儉問他。

「已經祭拜完了。」殷如掣情緒不高,說話慢了些,「無事可做,便回來了,不曾想殿下這麼早就到了這裡。」

他看了眼苻繚。

還把世子帶來了。

殷如掣雖有些奇怪,但此時也提不起興致去問。

苻繚見他整個人都蔫了,不免問道:「殷侍衛可還好?」

「多謝世子關心,我並無大礙。」殷如掣回道,「只是舟車勞頓,有些疲乏。」

苻繚看得出來,他疲累不是因為身體上的。

「那屬下便不打擾二位了。」殷如掣再次抱拳,迅速退下。

苻繚看向奚吝儉。

方才聽他們二人交談,奚吝儉來這兒似已經成了習慣。

殷如掣也會來。

他以眼神詢問奚吝儉,想著若他不說,那自己也當沒意識到。

奚吝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那串佛珠。

「殷如掣是孤撿來的。」他道,「確切地說,是孟贄想讓孤把他帶在身邊,孤看他也有天分,才從司州將他帶回來。」

苻繚細細聽著。

司州、佛珠。

他瞳孔縮了一下:「殷如掣可是……」

奚吝儉頷首。

「先前是那老和尚收養殷如掣。」他道,「當時那些人還想把殷如掣給分食了,不料殷如掣還能掙扎,將他們抓傷。那時孤才從城外回來,只一天時間,那還在與孤說笑的老和尚便消失了,只留下殷如掣渾身是血地站在七零八落的血肉里。」

苻繚沉默片刻。

「所以殷如掣要去司州祭拜,而殿下將佛珠放在了這裡。」他輕聲道。

奚吝儉也在祭拜他,只是從來沒人發現。

「奚宏深巴不得孤不出現在他面前,他過他的誕辰,自然不會管孤去了哪。」奚吝儉嗤笑一聲,「這不許祭拜的規矩,孤破了許多年。他想抓住孤的把柄,卻從來沒發現過這處。」

他並不高興。

苻繚想起那日紅白相間的情景。

他身子抖了一下,問道:「那個小廝,也和這件事有關麼?」

回想起來,那日的可怖場景,是殷如掣一手造成的。

「他是米陰的人。」奚吝儉語氣冰冷,「也是當年拱火當地人民相互分食的人之一。」

苻繚動作一僵。

「當年司州受災,民心懨懨,叛黨本就獲得當地百姓支持,若我們代表朝廷的人再有什麼傷人舉動,司州就算收回來,人也活不了幾個。」奚吝儉緩緩道,「可偏偏有人從中作梗,意圖挑撥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脆弱信任。」

奚吝儉摩挲著手上的扳指。

「當初這人一隨著季憐瀆來時,殷如掣便認出他來。」他道,「孤讓他別輕舉妄動,他便等著機會,季憐瀆終於忍不住賣掉他,殷如掣才好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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