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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抓著韁繩,即使眼睛已經下意識閉起來,神色卻並不驚慌,像是篤定自己不會出事,又像是早已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

奚吝儉記得清楚,自己那時猶豫了。

最後還是選擇了前者。

便見到苻繚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去做,緊張地貼在他身上。

那一瞬間,苻繚身上冰冷的雨水刺激著他的胸膛,讓他想起出征時的陰雨天,又冷又黏膩。

不過須臾,便染上了相同的溫度,像是融為一體般,沒有一點兒礙事。

很聽話。

這是奚吝儉第一時間的反應。

沒有人不聽自己的話,可苻繚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

雖然苻繚慣來是平靜的,不自傲也不輕慢,但他聽自己的話這一點,讓奚吝儉總能生出微妙的征服感。

此時苻繚雙手抱膝,只露出眉眼的模樣,也是極乖順的。

苻繚不知奚吝儉心中所想,但自己的情緒自然地從眼神中流露出來。

奚吝儉年年清明都來這裡。

在一旁的皇城歌舞昇平時,想到官家不允許清明弔喪時,他每年想的事情也會一樣麼?

他也會自言自語地和這片土地下的人說話麼?

會向他們抱怨,還是報喜不報憂?即使他們在皇城邊上,該是什麼都知道。

苻繚沒有遮掩,奚吝儉便給了他回應。

「孤說了,只是有點想他們。」奚吝儉平靜道,「再如何想念,他們也回不來了。」

苻繚雙手用了些力,撐在堅實的土地上。

細嫩的皮膚摸過手下一粒粒塵土,感受它們在自己手心下滾動而帶來的艱澀之感。

這片土地下,究竟埋葬著多少已被人淡忘的往事。

苻繚並不害怕,即使清晰地知道自己坐在他們的屍骨上。

他們甚至不配有一片體面的墓地。

他們為北楚獻出了自己的所有,而北楚不記得他們。

苻繚盯著腳下的土地,憤慨之餘,又藏了些不安。

「他們不會覺得冒犯的。」奚吝儉提點道。

苻繚扶著雙膝看他:「殿下怎麼敢肯定呢?」

「因為他們都死了,現在孤說了算。」奚吝儉說得滿不在乎。

苻繚被他這頗不講理的話逗樂,笑了一下。

僅僅只是一下。

他聽得出來,這看似玩笑的話裡帶著些對這些戰士們的些許埋怨。

埋怨他們丟下了他。

苻繚動了動嘴,感受到語言的力量在此時是如此貧瘠。

奚吝儉似是也懂他的難處,嘴角微微勾起,出了口氣:「不必安慰孤。」

能聽孤說話,已經足夠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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