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說米陰?」苻繚問道,「那些官兵,是他的手筆?」
「他的手筆好認得很。」奚吝儉道,「看似與孤有關,實際上又無關。」
奚吝儉看了苻繚一眼。
也是與身邊這人接觸許久,他才發覺之前針對自己的一些行動怪在哪裡。
苻繚提過許多次,要在意心上人的想法。
雖然他是一直誤會自己與季憐瀆的關係,但這說法給了自己啟發。
米陰做的事,並沒有真正地壓迫自己,而是在讓自己憤怒。
無論是要挑撥奚宏深與自己的關係,還是遣這些官兵來侮辱這些付出巨大犧牲的戰士們。
這樣看來,他對自己並無殺意。
既然如此,那時的他為何又要……
奚吝儉猛然皺起眉。
扶在苻繚腰間的手倏地出力,將苻繚嚇了一跳,繼而看見奚吝儉面若冰霜的神色。
苻繚的擔憂還未說出,奚吝儉便道:「無事。」
說著,手上下意識拍了拍,以示安撫。可觸及那更為柔軟的部位,奚吝儉立時僵住,節骨分明的五指張開,企圖不再多接觸,但幾層綿軟絲滑的布帛突然粘黏起來,怎麼也脫不開。
近乎要倚在自己懷裡的人也如夢初醒般,迅速起身,撐在堅硬的木質座椅上起了身。
兩人幾乎同時遠離對方,勾連的髮絲便毫無遮掩地懸在兩人視線之間,似是在嘲笑他們。
苻繚頓了頓,瞥開眼。
奚吝儉輕嘖一聲,仿佛被激怒般。
「還沒說完。」
他重新將苻繚拉回自己的懷中:「時間緊迫,也無須過多準備。」
說罷,他便附在苻繚耳邊說著什麼。
並不是短短的一兩句話,奚吝儉幾乎將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苻繚起初還仔細地聽著,可越到後面,越發心不在焉起來。
奚吝儉說得太長了。
長到苻繚感覺耳朵要燒起來。
熱氣撲在他的耳廓,耳根,愈發靠近,聲音逐漸占滿整個耳腔,填充他的大腦。
明明最重點的事情已經說完,奚吝儉仍舊不依不饒,牢牢地抓緊他的手。
苻繚一瞬間有想要問他的衝動。
可當奚吝儉說完,重新看著他時,苻繚又退卻了。
奚吝儉面色如常——他一向如此。
苻繚很清楚,卻企圖從奚吝儉臉上捕捉到哪怕一點點的不同尋常。
是眉尾挑高了些?還是呼吸稍快了些?
若有若無,苻繚不能肯定,想來想去,最終只敢當作是自己太過希望出現而產生的幻覺。
奚吝儉看著苻繚,眼眸動了幾動。
「你同意麼?」他緩緩問道。
苻繚愣了愣。
「怎麼問這個……」他淡淡笑道,「我自然是同意的。」
若是不願意,早該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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