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苻繚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大抵是因為不得已的說謊,「我只是說,在這之後,我應該會出去走走。」
奚吝儉多年的經驗與直覺並沒讓他放下防備。
「你在外面有認識的人?」他揚起眉,「出個州都要一個時辰起步,你真有這樣的打算?」
苻繚本就是搪塞,再被奚吝儉一問,一時難以給出滿意的答覆。
他只能以提問代替回答。
「我有什麼非要留在京州的理由麼?」苻繚問道。
奚吝儉被這句話問住。
你當然有。奚吝儉想。
可怎麼能在此時說出來?讓苻繚知道,指不定還要責怪說自己是朝三暮四之輩。
奚吝儉不能肯定苻繚的異樣是否與此有關,他一向不做不能肯定之事。
只能再等,等把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處理完。
苻繚竟然說他要離開?
奚吝儉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
「上一個想從我身邊跑開的,是季憐瀆。」他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下場。」
苻繚難以置信。
「我和季憐瀆在你心中的地位能一樣麼?」他一時沒過腦子,直接問道,「我能和季憐瀆比麼?」
奚吝儉咬牙切齒,同樣迅速說道。
「你比他好得多。」
第80章
此話一出,兩人皆愣住了。
奚吝儉最先反應過來。
他自知失言,知道不能再欲蓋彌彰地補充什麼,反倒更顯心虛。
本來就該沒什麼好心虛的。奚吝儉皺了皺眉。
這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像天塌下來一般,不知如何應對。
就算是天塌下來,他奚吝儉照樣有辦法撐起來。
偏偏在這種事情上,自小學習的策道軍法起不到半點作用,長久以來的意識經驗幫不了他半點,就連苻繚教過他的東西,在這個節骨眼上也用不出來,只能赧然藏在心底。
苻繚緩了好一會兒,見奚吝儉沒有要再說的意思,才判斷出自己沒有聽錯。
奚吝儉是……什麼意思?
苻繚第一時間排除了那個他最希望是的,便再也想不出什麼另外的結論。
可奚吝儉是喜歡季憐瀆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就算季憐瀆的脾氣再差,在原文裡,奚吝儉不還是照樣念著他麼?
反倒因為季憐瀆的反抗,讓奚吝儉愈發想要占有他。
而今季憐瀆已經入宮,這對奚吝儉的掌控欲來說便是赤裸裸的挑釁。
奚吝儉怎麼可能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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