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一聲,掐了一把苻繚的臉。
瘦得不行。
兩指不過輕輕一夾,臉上就沒肉了,看面前人的神色還有些痛。
被捏的地方浮起一片嫩紅,看上去分外可憐。
尤其是苻繚微微仰視他的模樣。
不過見到苻繚這樣子,奚吝儉知道他是有事想說。
「又怎麼了?」他無奈問道。
「有……我還有一事想問。」苻繚知道這話問出來有些煞風景,「是關於季憐瀆的。」
奚吝儉眉頭果然壓低了。
不過苻繚知道,這事應該不是奚吝儉想的那些事。
「我只是想問,季憐瀆若是殺了徐徑誼,對殿下的計劃有影響麼?」苻繚問道。
奚吝儉頓了頓,道:「他是在找徐徑誼?」
苻繚輕輕點點頭。
「無妨。」奚吝儉神色略顯緩和,「他能全身而退,也算他有本事。」
徐徑誼不過是仗著他文官首領的身份與米陰勾結,他的黨羽究竟有多少是真向著他的,也不好說。而今他自以為在奚宏深身邊站穩腳跟,愈發不把人放在眼裡。
連苻繚都甚少去找過。當初把他看作最重要的棋子,如今也就是忌憚著他同樣被奚宏深看中,不得不做滿禮節罷了。
即使如此,總有蒼蠅在身邊,也是煩人。
季憐瀆若真能做到,倒是給自己行了不少方便。
奚吝儉眯起眼。
若不是看在苻繚真為他著想的份上,他還活不到那麼久。
苻繚神色略有緩和,卻始終沒能放鬆下來。
「在擔心他?」奚吝儉手指點在椅上。
「米陰下的毒還沒解呢。」苻繚擔憂道。
「不相信他能從米陰手底下活下來?」奚吝儉淡淡問道,不甚在意。
這話點醒了苻繚。
季憐瀆可是主角來著,他想做的事,總能做成。
眼下,還是處理好奚吝儉這邊的事。
「何時要出發?」苻繚問道。
「自然是看我們官家何時坐不住了。」奚吝儉輕笑兩聲。
奚吝儉雲淡風輕,苻繚看著也不自覺放鬆下來。
他掀開帘子,想看看外邊的風景,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奚吝儉也朝苻繚的視線望去,而那人敏銳地發現了苻繚的目光,轉過頭,臉上的戒備頓時鬆懈。
「是這位公子……咦?」她露出驚訝的神色,「奚……殿下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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