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吐了口氣:「既如此,就等我回來後,再與你說清。」
奚吝儉的指節碰了碰苻繚的臉頰。
苻繚猶豫片刻,主動地配合蹭著他的手指。
「為何要在現在說這個?」他輕聲問道。
「晚點說,你就聽不到了。」奚吝儉眉尾動了動,「我倒是想問你,怎麼遲遲不肯動身?」
苻繚稍低下頭,移開目光。
「我說過了,大抵是我還沒有準備好的緣故。」
奚吝儉說的是事實。他若沒有什麼舉動,自己可是打算就此不再回京州了。
奚吝儉見他沒有不適應地躲閃,輕輕笑了聲。
「世子是在想什麼?竟然如此懈怠。」
「就是因為想得多了,便沒準備好。」苻繚也這樣應道。
淡淡的月光落在奚吝儉肩頭,給他生人勿近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柔和。
苻繚沒有發覺它同樣灑在自己的面龐上,在奚吝儉眼裡閃閃發亮,像森林中一條清澈的溪流,看見了便再也挪不開眼。
奚吝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時候快到了,該動身了。」
「就照殿下那日吩咐的去做。」苻繚確認了一下。
奚吝儉微微頷首。
苻繚便點點頭,看了一眼在旁的殷如掣,示意他可以上馬了。
殷如掣得到示意,沒有多話便照做,苻繚也準備登上轎子。
奚吝儉看著他道:「萬事小心。」
苻繚對他笑了一下:「這話該我對殿下說才是。」
畢竟自己要做的,算不上兇險。
苻繚的手有些顫抖。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是嗎?」他問道。
即使他的理智清楚,但意識到即將有段時間見不到奚吝儉,甚至不能及時知道他的消息,苻繚不免低落。
「當然。」奚吝儉說得篤定。
他揉了揉苻繚的發頂。
這一次,他不再裝作自然,而是刻意等到苻繚仰起頭看他,才罷休。
苻繚臉上有些熱。
「殿下一定要多留心。」他強調道。
奚吝儉沒有不耐煩,仍然應下,雙眸染上些不像是他會有的柔和。
苻繚坐上轎子,片刻後,感覺身子開始晃了起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
在這種危急時刻的前夕,他的腦子裡還想著情愛,是否有些不知輕重?
苻繚有些懷疑自己。
可那是奚吝儉先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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