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道:「邸報乃是朝廷所用之物,但民間亦可為之。且這報不必非要寫些嚴肅之詞,天下大事,誰家有喜事可登在報上,廣而告之。誰家有喪同等。再者誰家丟了雞可登,誰家男子寵妾滅妻可登,萬事萬物皆可登於報,具體要登什麼,只需做報之人說了算。」
寧遠明白了,章文昭是要做這做報之人。
這其中可以操作可以獲利的地方極大,不是指非要在錢財上獲利,而是一旦百姓接受「報」這種事物,萬事皆可告訴做報之人,這其中或許有些反常之事不被人察覺,連在一起看卻又是一樁大陰謀也未可知。
如此一來,做報之人無需費心費力去收羅消息,只需等著消息上門做好篩選,就能足不出戶知曉天下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提早預知危險,提早感應事態變化,進而做出應對。
江湖上有百曉生,章文昭這是要做天下的百曉生啊!
難怪章文昭說此事若成,能成為自己成事最大的把握。天下事都掌握在手中,再不能成事,他也不必與章文昭一同謀劃了,還是趁早叫對方換個人來合作為妙。
「殿下知我。」與寧遠對坐的章文昭欣賞夠了寧遠短短几息間就已縷清思路的神情轉變,很是滿意。
「。」寧遠沖他淡淡笑一笑,提筆寫出疑問。
萬事開頭難,百姓識字的少,章文昭要如何保證「報」,能夠在民間流傳。
「雖說是在民間做」報」,但既為我所用,其實也並非是完全給百姓看的。對我們而言,百姓前來登報,比百姓看報要重要得多。我已想好,先從別處試一試,例如藍鄉,先找人去那裡買間鋪子,然後向當地百姓說明:可將自己想說的登報,不僅不收錢,登一條還會給錢。」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只要有錢拿,百姓絕對會一窩蜂湧上前,將此地發生過的事統統吐露個底朝天。讓他們說的也不是什麼有違律法之事,雞毛蒜皮鄉間野話鄰裡間的扯皮糾葛沒什麼不能說的,這可比刑訊逼供好使多了。
初期是會給登報內容的選擇造成麻煩,但做買賣也同樣沒有一蹴而就的。就像李卓之前說的那樣,要先有銀錢投進去,要先打好根基,甚至做好一開始賠本的準備,才能慢慢立穩腳跟,再談往後的發展。
只是……要同百姓買消息,又不能叫人發現所買消息是特定的,那就只能來者不拒,說不定有人會將十年前二十年前的舊事也拿來說。一旦拒絕,百姓熱情又會消解不少,統統買下,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寧遠扶額,想起章文昭說做買賣只是個幌子,隨便做些小買賣掩人耳目。可若真如此,如何能支撐做報這麼大的開銷?章文昭的「嫁妝」,也未必夠吧。
「錢財之事殿下不必憂心,我有合適的信得過的人選,只要說服他與我們合作,此事不難。我們需要防備的,是有人發現」報」有可行之處,如你一般聰慧立即聯想到背後的作用,來與我們搶生意,進而搶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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