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欲何為, 慕汐自是清楚。
她厭極了他的所為。
幾近一個時辰後,滿室旖旎。
慕汐稍稍歇過,顧不得雙腿酸軟,只想早早離了這臥榻, 便欲攬了衣拿信回去。
不想躺在身側的男人見狀,卻一把握住她那纖細的臂膀, 慕汐頓然穩不住身子,當即便被他扯進了懷裡。
裴行之握上她柔軟的腰肢,很是饜足般俯在她耳邊蹭了蹭。
男人溫熱的氣息掠過耳廓,慕汐微癢,用力掙了下反被裴行之摟得愈緊,「別急,你今晚留下,信便隨時皆可看。」
他越發得寸進尺,慕汐登時冷了臉,「裴行之,你別太過分。」
男人聞言,猶顯親昵般伸出指腹划過她的鼻尖,笑得舒心:「別生氣,且讓我抱會兒。只消半刻鐘,我便放你離開。」
信在他手裡,慕汐不敢太過肆意,便由得他抱了半刻鐘。而後,裴行之披衣下榻,取出木屜里的信還給她,慕汐接過,當即頭亦不回便出浮夷軒。
眼瞧慕汐久久未回,鹿韭原以為是裴行之強硬將她留在了浮夷軒,正欲收好茶筅茶盂時,卻見她含了滿腔怒意回來,立時便吩咐了句:「鹿韭,你和霜碧先去備水,我想沐浴。」
鹿韭抬眸瞧去,卻見她的衣衫和髮絲不及去時那般齊整,且她臉頰生紅,便頓時明白慕汐去的這一趟究竟發生了何事,忙應聲兒放下手裡的東西去備水。
瞧鹿韭出了門,慕汐方打開藥匣子,取出石菖蒲嚼碎了吞服。每每與裴行房事後,此等成了她的第一要事。
服用過石菖蒲,慕汐稍稍安心,方滿懷期待地打開信封細讀。
阿嫵在上月便已生了個圓嘟嘟的女孩兒,又說越州如今正下大雨,她因才生產完不久,正是月中。因閒得發慌,便時常讓人拿了錦被躺在廊檐下的烏木榻上,偶爾見大雨沖毀了蟻穴,它們卻寧可葬身其中亦不願搬離,她只覺惋惜。一時間便想起了她素日說的話,忽覺十分有理。
當日她同阿嫵所言的蟻穴之理,乃獨善其身,方得未來。
可從前阿嫵並不認同她這番話的。
現下她這般說,便顯然是知曉了她並非真正心悅裴行之,更瞧出她之所以留在淮州,乃是因了裴行之的脅迫。
她此言,竟是在勸她離開淮州王府。
一紙瞧完,慕汐終是忍不住濕了眼眸。
恰在此時,霜碧過來回:「姑娘,水備下了。」
慕汐微微側著身,把信收好,略略清過嗓子,以免霜碧瞧出破綻後,餘光瞟過她道:「我知道了,待會過去。」
沐浴過後,已是晚間。
慕汐無甚胃口,卻又不願讓人瞧了出來,仍是吃上兩口後,便隨意扯了個理由睡下了。
鹿韭見她從浮夷軒回來後,狀態便有些不對勁兒,可若論是哪兒不對,她又道不出個所以然,因而便也三緘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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