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想也未想,便脫口道:「景公子。」
景嘉珩的面色黯下又亮起。
芳娘子看了看景嘉珩,又望嚮慕汐,滿是一副「你倆有戲」的神色。
見芳娘子如此,又瞧景嘉珩眸色里含了些許她讀不懂的情愫,慕汐生怕幾人誤會,便慌忙出言解釋:「你們別誤會。景公子乃至純至善之人,我欣賞他亦屬情理之中。」
再追問下去,只怕景嘉珩都要掀桌子了,芳娘子不在執著,只擺擺手溫聲笑道:「好了好了,這話便且止在這。我們來玩下一個。」
四人玩到將近寅時末,慕汐困得眼皮直往下掉,著實撐不住了,方要家去歇息。
可沒睡幾個時辰,外頭的鞭炮聲便噼里啪啦地響徹雲霄,偏生把慕汐從睡夢中扯醒。
鞭炮聲直響了近兩個時辰方漸漸停歇,慕汐又繼續蒙頭睡去。新春的這幾日,慕汐亦不曾開過灶。每至飯點,芳娘子皆做了滿滿一桌菜,讓景嘉珩過來把她帶到若為一塊用飯。
慕汐不好拒絕,便只得應下。
上元節至。
遠在千里外的淮州王府卻是一片陰雲籠罩,沉悶的氣氛令府里的人皆不敢大聲說話,遑論鞭炮齊鳴?
管硯從外頭回來,一進浮夷軒大殿,便見高座上的人眼底烏青,顯然是連日未得好眠。
他自小便跟在裴行之身邊,從來只見他雷厲風行、處事果決。縱是當年因老將軍一事,他亦未曾見他有如今這般頹靡之時。
現下卻為了一個狼心狗肺、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成了這副模樣,豈不可悲可嘆?
頓了頓,管硯思忖片刻,實在瞧不過眼,唯有頂著湧上心頭的懼意,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他:「殿下,您這般下去,便是鐵打的身子也要受不住。如今榮相這個心腹大患雖已除掉,可陛下根基還未穩,暗地裡仍有不少人在虎視眈眈。若您此時倒下,那對大酈、對陛下無異於重擊。這名冊屬下會再幫您核查幾遍。莫若您現下先回內室睡會兒?」
裴行之連著有半個月多月都在此得翻看著已複查過無數遍的纜城名冊。
他不知慕汐在纜城待了幾日才出城,便將那一個多月的出城名冊皆要了來,然因人數過多,且涉及的地方遍布整個酈朝,他欲要一一核查到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思及此,男人只覺頭痛欲裂。
一想到慕汐那張屢次欺騙自己的臉,滔天的怒意便似翻滾的巨浪般朝他洶湧而來。
男人的面色愈發陰鷙。
裴行之煩躁地抬手,狠狠把那一疊名冊掃落在地,又似無法泄掉心中的火,便又抬腿一腳踹在紅木桌腿上。
「吱」地一聲,桌子被他踹得歪向一角。
底下的管硯被這聲音唬得心頭微震。
他正思量著該怎麼辦時,餘光卻見裴行之懆急地起身,丟下一句「你再好好翻查」後,便直往內室里去了。
看來是他方才的話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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