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是越州來的信, 慕汐接過忙要拆開,指尖卻抖得險險要拿不住東西,眼底有熱淚湧起,似要躥出眼眶。
拆開。
裡頭只有四個字。
見字如晤。
雖只剩這般簡短的幾個字,然慕汐一眼便瞧出這真真是阿嫵的字跡。
確認了她的安全,慕汐懸了近一個月的心終於落了地,她抬手,滿臉珍視地輕撫著那幾個字,低眉哽咽道:「無妨。只要她安好,我便安心了。」
不想她的這副神色傳入裴行之耳中,男人卻莫名燃起一腔怒火。
裴行之把手裡的劍一甩,長劍精準無誤地落入劍鞘中,他再沒了練劍的心思,醋意大發地寒聲道:「她待本王,何曾有過這般情意?」
倘或謝嫵是個男子,他只怕會忍不住要立刻趕到越州,挖墳掘墓,連夜把她的骨灰揚了。
把信放好,慕汐方安心挎上藥匣子到醫館。
奈何自那白衣男子過後,卻再無一人上門看診。所幸裴行之藏書浩如煙海,她也不至閒得太無聊。
如此又看了幾日書,慕汐驀地思及那白衣男子的傷,算算日子,距今也過了有七八日了。
慕汐放下書,「趙嬤嬤,上回過來看臉的那位公子,你可還記得?」
趙嬤嬤正替她整理著書架,聞言,溫聲笑道:「記得,如何能不記得?他可是過來看診的第一人。」
慕汐微微笑道:「那您去替我打聽打聽,若他還在淮州,請他過來拿瓶新的藥,想來再敷幾次,也該好了。這臉到底是門面兒,可馬虎不得。」
趙嬤嬤一頓,然不過片刻,又轉瞬應聲:「是。」
次日。
趙嬤嬤便把打聽到的消息回與慕汐,「娘娘問得不巧,那位公子昨兒正好有事,便退房回了鶴州。」
慕汐微詫,「可他上次還說要在淮州住上一段時日,待臉好全了才回去的。」
趙嬤嬤樂呵呵地道:「興許是家中有急事吧!瞧那公子的穿著,想必也出身不凡,那樣的人出一趟門可不容易。」
慕汐稍稍思量,覺得趙嬤嬤所言雖有兩分道理,然當時聽那公子的語氣,顯然是還會再來複診的。縱是不來,他也該會派個人來取藥,只因她此前給的那一小瓶藥頂了天兒也不過用七八日。
疑竇霎時在心頭蔓延,然這幾分疑心沒過半晌便徹底被慕汐拋到腦後,再不曾想起。
只因沒過多久,醫館裡迎來了一位年輕女子。
來人戴著帷帽,密不透風的白紗垂至胸口,她輕敲了兩下門。趙嬤嬤聞聲,抬眼一瞧,見是位年輕女子,忙問:「姑娘可是來看診?」
年輕女子緊緊盯了眼百子櫃前的人,半秒後,她收回目光,點頭溫聲道:「是的,不知大夫在哪?」
聽到終於有人上門,慕汐正欲把藥材放回原位,轉身過去看診。不想她甫一開口,一股熟悉的感覺頓然從身後傳來,慕汐只覺呼吸微滯,驚得她險險連手裡的東西都要拿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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