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瞧出了她眼底的疑惑,裴行之認命地笑了下,直言道:「你不必這樣看我,我只是經不起再失去你一次,所以阿汐,除了離開我外,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阻攔。」
那樣的痛徹心扉,那樣的生不如死,他不想再經歷一遍。
然慕汐對他這樣的承諾已然免疫,她既非不信,亦非相信,只是淡淡的,再不把他這樣的話放在心上。
瞧她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裴行之也不再執著此事,便轉了話題道:「你我今兒已行了禮,且我也修書回酈京稟明陛下我已娶你作正妃,那明日便要啟程去酈京了。」
慕汐的面上這方有了些許疑惑,「怎麼?不是回淮州?」
裴行之搖頭笑道:「你已是淮州王妃,冊封禮後自當要上京拜見陛下,這是祖上的規制,還是要遵守一下的。」
「嗯,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對於這些,慕汐沒什麼意見,且她現下最關心的,是何時能抓到江言州。
翌日。
郁舟早早地便備好了馬車,雲舟王命人準備了上好的美味佳肴為慕汐和裴行之送行,眾人在飯桌上寒暄一番後,兩人便領著一行人啟程回酈京。
城樓上。
男人一襲白衣,望著那支蜿蜒而去的人馬漸漸消失在黃沙中,一時濕了眼眶。
滄叔灌了一口酒,朔風呼呼地刮在面上,刺得人臉頰生疼。半晌,他朝身旁人望了眼,溫聲道:「想哭就哭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景嘉珩卻置若罔聞,望去慕汐遠去的方向,顧自地道:「其實她能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也沒那麼在乎,人生很短暫,我只單純地想她開心、自由,可就連這一點,我都沒法兒替她守住。」
滄叔斂眉,無聲地嘆口氣,順著景嘉珩的目光望過去,沉沉地道:「慕姑娘的心愿乃行醫濟世,你如今也算是個大夫了,若能將她這份心意落到實處,又何嘗不是替她守住了幾分純粹?」
景嘉珩微頓。
不曾遇見慕汐之時,魏大夫看中了他的資質,也曾三番五次想要收他為關門弟子,好繼承他的衣缽,奈何他當時對行醫著實無甚意趣,便婉言拒絕了。
可遇見慕汐後,他恍然發覺那如菟絲花般的女子卻有堅韌不拔的心,不論遇到怎樣的難關,她也從不曾輕言放棄。他有時候心疼她獨自一人不知扛過多少難眠之夜,想要略略表達關切之意時,她卻疏離有致。
她種種舉止皆在告訴他:她自己可以。
所以他每每想要朝她伸出手時,一見了那般形景,都只好默默將手收回。
她太獨立,獨立得讓人忍不住心疼。
從陸路到水路,慕汐跟著裴行之在路上吃吃喝喝,慢悠悠地行了幾近一個月才到達酈京。
進宮見完酈璟笙,裴行之便命管硯將她帶到皇宮的廬緗館裡,那兒是他在酈京的常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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