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男人面色一沉,方才他和江言州之間的話必是讓她聽了去,他當即臉色大變,忙扔了劍轉首追過去。
管硯正自疑惑,不知是該先跟上慕汐還是先回頭去稟報裴行之,不想愣神之際,忽覺一陣風驟然刮過,他一回首便見自家殿下已朝慕汐的方向追了過去。
郁舟滿臉陰鬱地出現在眼前,「讓你帶她過來,可沒叫你讓她自個兒過來,方才的話,估計全讓她聽去了,殿下此番可有一頓挫磨。」
管硯一頭霧水,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怔怔道:「什麼話,讓她聽去了?」
郁舟滿臉無奈,「還能有什麼話,不就是當日慕汐被配冥婚一事。江言州不知從哪兒查到的消息,方才一股腦全抖出來,氣得殿下險些要一劍殺了他。」
「......」
管硯驚得張了張嘴,神色木木地望向兩人跑出去的方向,頓然只覺狂風驟雨將至。
裴行之匆匆追上去,一把握住慕汐的手,攔在她跟前,迫使她止住腳步,忙不迭地軟了語氣道:「阿汐,你聽我說,那件事並非是你所聽到的那樣。」
慕汐冷了臉,眼底滿是冰霜,抬眸瞧他:「那你說是什麼樣兒?」
她從未想過,當初她被迫冥婚是裴行之的手筆,她現下所經受的一切,都是從那一場冥婚局開始的。
倘或沒有那件事兒,她便不會鋌而走險去當街截宋御史的轎輦。
倘或她沒有截宋御史的轎輦,便不會遇見裴行之,也斷斷不會入了他的眼,從而牽出後來的所有事。
倘或她沒有遇見裴行之,那她會依照自己的步伐,一步步走出袁家,一步步走向自己理想的生活。
倘或她沒有遇見裴行之,她便不會離開越州。
倘或她和裴行之沒有任何交集,江言州也就不會盯上她,阿嫵亦不會落入他的圈套,更不會輕易死去。
裴行之手足無措,頓了半晌,軟著語氣解釋道:「我承認當日那一場冥婚局是我一手設計,可我也是為了扳倒榮相一黨,倘或我不這樣做,如今的天下早已是風雨飄搖、哀鴻遍野,且我當日並不知那姑娘是你。」
男人的語調里沒有絲毫悔意,慕汐涼涼一笑,道:「縱然不是我,那別的姑娘的命便不是命了麼?你可知,我那日若不是孤注一擲地當街攔下你的轎輦,一旦拜過堂,我便只有死路一條。」
裴行之肅眉,秉著十足的耐心與她道:「我從未想過要捨棄一條無辜的性命去成就大業,縱然不是你,可你又怎知我不會去救那位被迫冥婚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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