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鹿珩提醒道:「我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聽柔則口音不是上京當地的,咬字、尾音停頓倒有點像南疆人,那兒盛行巫蠱……不過這些都是猜測,還得柔則醒來再說。」
巫蠱?
容緒心中打了個突。
比起尋常病症,巫蠱確實神秘少見,甚至可以說虞令淮醒不醒得過來,全靠施蠱之人的意思。
容緒將目光投向床帳內,仍是後怕。若沒有在緊急時刻喊出那句話,柔則怕是失了求生欲,已經咽氣,虞令淮的性命…回天無力。
「阿娘……」
容緒身上一陣陣發冷,低喃道:「我早該發現端倪的,阿昭的友人甚為奇怪,識草藥,極有可能通醫術,那時候就該把宮裡的御醫、女醫統統查個遍。」
「這些已經是既定事實,多思無益。」倪鹿珩摟扶著女兒,做她的主心骨,「現下聖上昏迷未醒,一切皆有轉機,你切莫憂思多慮。」
又道:「宮中還有聶氏在,恐對聖上不利,要不你先回宮,這裡有娘看著。」
容緒想了想,搖頭,「我得在這兒等。萬一柔則醒來沒見到我,怕是會以為我拿話誆她。」
當然不能幹等,容緒立時吩咐人回宮尋李嚴。憫太子的下落事關國祚,虞令淮肯定交給親信去辦,那麼多半就是李嚴。
一盞茶涼透,一炷香燃盡,月上中天,晨光熹微……
等待的過程最為煎熬,幸而天亮後不久柔則就清醒過來。
「皇后在哪?我要見她。」
初初甦醒的柔則目的特別明確,讓大夫十分訝異。「這位娘子,好叫你知道,你醒後老夫還須紮上幾針,快請躺好。」
「不,我要見皇后!」
這廂,李嚴沒帶來好消息,他對憫太子之事並不知情,而虞令淮未醒,容緒只能推測他會把此事託付給誰。於是又命人去尋蔣郎君。
來到柔則病榻前,容緒實話實說。
「皇后果真是聰慧沉著,滴水不漏,只管吊著我。」柔則唇角露出諷笑。
「我光吊著你有何好處?」容緒甚為頭疼,「你既醒了,便同我講清楚,要如何做你才肯救聖上?」
柔則默不作聲,只顧盯著容緒,似乎想通過這個方式觀察容緒是否心虛作偽。
半晌,柔則才幽幽開口:「我要你親自隨我去尋憫太子,只有我親自見到太子,才能為狗皇帝保命。」
此言一出,房內陷入死寂。
柔則的眼睛一移不移盯著容緒。
這會兒,柔則也在害怕。她既怕容緒所言為真,而她兜兜轉轉三年有餘一直與太子錯過,甚至還可能反害了好人。
她更怕容緒所言為假,太子真的沒了。
柔則咬唇糾結,舉棋不定。甚至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得太死。
忽然,容緒沉聲說:「好。無論太子在哪兒,我都會陪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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